也许在那一年?中,他日日夜夜都挣扎在这份痛苦之中,浑浑噩噩、不得?终日。
他是为?了救她才会这般,他也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不愿说得?详细
“至于苏苏”
当这个亲昵得?几乎有些过分的称呼突然被沈鹤之念出来?时,云挽终于像被惊醒了一般,骤然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放开了那只拉住他的手,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与她是在俗世相遇,我那时身受重伤,若非她陪在我身边,日夜与我说话?,我大概撑不下来?”
提及这些时,他的声音放轻了许多,听起来?便仿佛是多了许多柔情。
云挽掩在衣袖之下的手下意识攥紧了,她有些不敢细想,那会是怎样的日夜,才令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所?以”她嘴唇轻颤了颤,“师兄为?她转修炼情剑了是吗?”
沈鹤之大概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接,他像是有些意外,眉眼间的疏冷也仿佛消散了几分,一时之间竟没接她的话?。
片刻之后,他终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寒阙诛心印既然变成了朱红之色,那便说明沈鹤之的无情道已经破了。
事实上,云挽再次见到?沈鹤之时,也清晰地察觉到?了他周身气息的变化,只是那时她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期望着师兄只是散去了忘情剑意,并未转修炼情剑。
所?以如今得?到?了沈鹤之的亲自承认后,云挽的脸色止不住地又苍白了几分。
一种绵延不绝的疼痛感逐渐扩散,那份刚被压制的逆流灵气仿佛又开始肆虐,她原本便隐隐有心魔爆发之兆,如今更是心绪紊乱。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绝不令自己流露出分毫痛楚之色。
云挽突然就觉得?,此时的自己是那样的狼狈,狼狈又落魄,却又固执地留着最后一份倔强,守着那可怜的自尊心,不愿那些隐秘的心事被察觉。
“师兄”她咽下了唇齿间的血气,哑声道,“炼情剑本便不是什么正常的功法,凌师妹入道不久,未来?之路尚不可知,你当真要将一切都寄托在这份虚无缥缈的感情上吗”
云挽的声音因气息的起伏而有些不稳,沈鹤之的神色却并没有太多变化。
“不必担心我,”他低声道,“你所?说之事,我早已考虑过了。”
“考虑过?”云挽不懂,“师兄是如何考虑的?”
沈鹤之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反而微垂下了视线。
不知是否与情绪波动有关,他眉心的赤色剑印竟仿佛变得?格外浓郁,如不断流淌翻涌的血色,却并不再将他的眉眼衬得?妖异,反而是如杜鹃啼血般的凄伤,令人望之惶惶而泪下。
“云挽”他终是开口了,像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并非是我能控制的”
“你不明白吗?”他的嗓音是那样低沉,带着几分寥落的情绪,又仿佛随时会被吹散在风中。
云挽从未见过沈鹤之露出这样的神色,但她却还是听懂了。
沈鹤之自幼便继承了玄微剑尊的一身修为?,又背负起了守护厄骨的职责,他向来?冷静克制,也向来?明白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她所?说那些,他怎会不明白?他当然知道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危险,但他最后还是为?了那位凌姑娘转修了炼情剑。
他既然会这般做,就说明他必定是到?了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
无情道本便是用来?压制厄骨的,他在失忆之下对凌姑娘动情,若不立即散去忘情剑意、转修炼情剑,也许厄骨当即便会失去控制,诱他堕入魔道
这从一开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