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骗她,可她又不好去找沈鹤之确认。
“对不起,”云挽下意识地道歉,“是我打扰到师兄了。”
沈鹤之轻蹙眉,他收剑回鞘,抬脚走至了云挽面前,垂下视线看着她。
“你没做错什么,为何要道歉?”
他向她伸出手,云挽迟疑着握住,沈鹤之便微一用力将她扶起。
他的掌心很粗糙,硬硬的剑茧研磨过指腹,带来一些极细微异样的情绪,让云挽有些恍惚。
她身上又沾上了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去拍衣摆上的泥,沈鹤之却在此时将指尖在她额间轻轻一点。
一道灵光闪过,衣裙之上的泥污竟转瞬褪去。
云挽停下动作,露出惊异之色。
沈鹤之见状便道:“这不是什么很难的术法,你如今已通窍引气,可以开始修习一些简单的灵术了。”
云挽怔了怔,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其实她刚醒来时,便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变化,感官更加敏锐,连空气中的细微之处都能有所察觉。
只是她原先根本摸不到修炼的门路,怎会突然这么快就通窍引气了?
“是师兄做了什么吗?”
沈鹤之“嗯”了一声:“你已过了最适合入道的年纪,若无人助你打通经脉,你是很难凭借自己踏上修行之路的。”
他顿了顿又道:“我原本想晚些再帮你通窍引气,但恰逢你负伤,我就顺手为之了。”
云挽总算明白为何那些教导外门弟子的教习会敷衍她了,她是得罪了大长老和崔檀昭的人,自不会有人敢同她讲这些,甚至于,或许崔见山将她扔在外门,就是想让她在入道的边缘苦苦挣扎一生。
凡人寿元有限,待她死去后,她手中的掌门令自然就能被他们收回去了。
“多谢沈师兄。”云挽看向沈鹤之,很郑重地向他道谢。
若没有沈鹤之,她大概真要按照他们设计的路线走完这碌碌无为的一生了。
沈鹤之却在此时偏头向那被冻结住的溪流看了一眼:“也是我的疏忽,通窍引气后便能听到它的声音了,我该提前设防好的。”
云挽顺着青年的视线也朝那边看去,她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她犹豫着,又觉得别扭:“我的衣衫当真是它给我换的?”
沈鹤之收回视线,这个话题令他神色间也多了几分不自然,但他还是耐心地向她解释道:“你不必多虑,它并非人族,非男也非女。”
见云挽一脸疑惑,沈鹤之想了想,又道:“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天魔。”
不等云挽回答,沈鹤之便轻摇了摇头:“抱歉,你并非生于昆仑墟,应当并不知晓这些事......”
“山海界与俗世是分隔开的,而山海界中除了昆仑墟,还有一方天地,名为归墟海。”
“昆仑墟与归墟海上下连接,呈漏斗状,只是昆仑修仙,归墟却修魔,而灵气逆流便是魔气,二者相互排斥,昆仑与归墟的关系也始终水火不容。”
这些事还是云挽第一次听闻,她慢慢点头,露出几分懵懂之色。
“那大概发生在二十余年前,彼时天魔出世,从归墟入侵至昆仑,致使各处生灵涂炭,后来三宫十二宗联手将其打得魂飞魄散,零散的魔魂就被分为了三块,分别镇压在了昆仑三宫之中。”
云挽明白了过来:“所以刚刚那个东西就是天魔的残魂吗?”
“是,也不是,”沈鹤之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真正的天魔早已死去,刚刚那个,只是自天魔残存的力量中诞生出的新意识,它的本体被关押在太虚剑川的禁地浮玉林中,但因这突生的意识,时不时便会有弟子受到它的引诱,闯入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