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避人耳目,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着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脑中清明,她起身回府,唤来影六。
“搜索庆县周边村落大山,若有发现,不可打草惊蛇,立即来报。”
影六俯首称是。
萧婧华半阖着眼皮,指尖在桌上轻点。
庆县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
身为父母官的县令,多年扎根此处,对此,他当真一无所知吗?
她虽并未透露身份,但带着那么多侍卫,大张旗鼓进了县城,明眼人一见便知身份不凡,可来了这么多日,县令别说派人查探了,直接视她为无物。
是旷达不羁,还是心中有鬼,不敢来见?
萧婧华不置可否。
不过这县令,她倒真想去见见。
……
离开前那一次,陆埕要得太狠,萧婧华连着三日都恹恹的提不起兴致。
直到第四日,她终于养了过来,带着云慕筱和谢瑛去了县衙。
谢瑛抱着枪不解,“好端端的来这儿做什么?”
萧婧华道:“来了这么久,总该来见见。”
她道:“纪夫人当初失踪,县衙应当有卷宗记录在案,看看也是好的。”
谢瑛被说服了,重重点头。
云慕筱瞧了萧婧华一眼,心中莫名。
到了县衙,三人吃了闭门羹。
“你是说,曾县令妻子娘家吃鱼中了毒,他看望丈母娘去了?”谢瑛不可置信。
“不错。”
衙役点头。
萧婧华皱眉。
云慕筱问:“那不知曾县令何时能归?”
衙役挠头,“这我就不知了,怎么也得等县令老丈人一家身体痊愈再说吧。”
“他……”
谢瑛还想再问,萧婧华摇了摇头,拉着她就走。
“算了,改日再来吧。”
离得远了,谢瑛问:“那我们还见吗?”
予安追上来,低声道:“郡主,府中当真无人。”
萧婧华点头。
“见,怎么不见。几日而已,我等得起。”
“予安,你和觅真这几日轮流在县衙守着,若是曾县令回了,立即来报。”
“是。”
这一等便等了五日。
天热了,萧婧华穿着薄衫和云慕筱谢瑛在屋里吃冰,予安陡然进了屋。
“郡主。”
萧婧华吃了颗葡萄,随口问道:“曾县令回来了?”
“不是。”
予安摇头,“县衙闹起来了。”
……
萧婧华几人到时,安婶正疯狂抓着一个衙役的衣领不放。
她似是好几日不曾换洗衣物,浑身染着脏污,头发乱得与杂草一般无二,藏着泥垢的指甲几乎要戳破衙役的脖子,哭声哀恸,凄惨中又如恶鬼哭嚎,令人头皮发麻。
“救人啊,求求你派人去救救他,救救他。”
衙役怒得涨红了脸,“你这疯婆子,赶紧给我放开!都说了,你侄子失踪这么多日,恐怕早就被野兽吃了,哪有可能还活着!”
安婶一听这话,像是受了刺激,掐着衙役的脖子怒骂,“你放屁!他是好孩子,神仙不会收走好孩子的命,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滚开!”
旁边的衙役一把将安婶推开。
她瘦弱的身子跌下石阶,在石板上重重一撞,没了声息。
“快救人!”
云慕筱惊呼。
谢瑛“诶”了一声,忙去试探安婶的鼻息,见还有气,将她抱起往回跑。
“谢春,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