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身。
身后悄无声息站了一人。
见她忽然回头,方代明显有些慌乱,双手滞在空中。
箬兰急急张开双臂,将萧婧华护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她警惕地盯着方代,威胁道:“我警告你,纪大人马上便会来抓捕你这罪犯,你最好给我安分些,说不定还能少受些牢狱之灾。”
一听这话,方代眼里的犹豫瞬间湮灭,凶恶的目光射向萧婧华。
他这次上京就是奔着丞相女婿的身份来的,可这小娘皮硬生生将事给他毁了!
若非她故意坑他两千两银子,他至于不甘心到想讨些好处,冲动之下对纪初晴下手吗?
若是成了也罢,说不准能拿纪初晴的清白逼迫纪丞相将嫡女下嫁于他。
谁知半路杀出来一个文弱书生!
那书生纸人一个,根本受不了他两拳。关键是这小娘皮的奴才!竟然将他打成这般模样,硬是坏了他的好事!
方代知道,纪初晴回府后定会向纪丞相告他一状。京城他是待不下去了,趁人没反应过来,走才是上策。
可半路上,他越想越不甘心。
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了甘州,他岂不是要被笑话一辈子?
离开之时,他可是信誓旦旦地发过誓,此次上京,定会抱得相府美人归。
脑海里不断出现萧婧华那张漂亮到不可一世的脸。
若没有她,他此刻说不准已是纪丞相的乘龙快婿!
在不甘的驱使下,方代又折了回来。
他本想给萧婧华一些教训,却无意间听见她和婢女谈话。
郡主,她竟然是个郡主。
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勋贵之家的虚名封号,高低都是个郡主。
比起纪初晴这个相府千金,娶她回去,岂不是更有面?
在虚荣心的驱使下,方代悄悄跟上了萧婧华主仆。
他身上剩下不少迷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而已,能奈他何?
可箬兰此刻的话却将他激怒。
方代一巴掌朝箬兰扇了过去。
“小贱。人,你说是老子先入狱,还是你先死?”
箬兰被这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雪白侧脸立即肿起,膝盖撞在粗糙石阶上,疼得她半晌起不了身。
萧婧华压下对她的担心,目光冷冽,脚下后退。
方代伸手抓她,“给老子过来!”
“别碰她!”
喝声乍响,方代被一拳打在侧脸。
本就红肿的脸传来一阵剧痛,他怒喝,“谁他娘敢打老子!”
陆埕抓住萧婧华的肩,将她护在身后。
两人举止有种说不出的亲密,方代咧起嘴,“你谁啊,该不会是这女人的姘头吧?”
萧婧华忍无可忍,“你……”
陆埕握住她的手收紧,侧着脸对她摇头。“此人冲动易怒,应是横行霸道惯了,别激怒他。”
萧婧华咬唇。
陆埕冷冷睨着方代,“我是她的丈夫。”
“管你是谁,给老子滚!”
方代听不进话,冲上去和他扭打。
“郡主。”
女声微弱,含着痛楚,萧婧华连忙将箬兰扶起,轻轻触碰她肿起来的侧脸,“疼吗?”
箬兰含泪摇头,“不疼。”
萧婧华咬牙,扭头瞪着方代。
方代看着壮硕,但实际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陆埕这阵子并未疏于锻炼,没费多少功夫便反剪住他双手,将他制服。
方代不服气,疯狂挣扎,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怒骂。
马蹄声靠近,予安骑着马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