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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俯首作揖,恭声道:“郡王妃。”目光在两人间一扫,康郡王妃揶揄,“原来你们小两口是一起来的。”

看着陆埕,她好笑道:“这都成婚了,还喊郡王妃呢?不该随婧华唤我一声表嫂?”

陆埕下意识看向萧婧华。

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垂眸望着康郡王妃肚子,仿佛未曾听到二人的谈话。

顿了片刻,陆埕低声,“表嫂。”

“诶,这就对了。”

康郡王妃笑道:“你们小两口准备住几日?”

萧婧华并未回复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表嫂准备待几日?”

“我这身子,婆母也不放心我在外边多待。明日便回了。”

“那好,我明日送表嫂。”萧婧华笑盈盈道:“我还得回去抄经,便不与表嫂寒暄了。”

康郡王妃:“去吧。”

萧婧华率先提步,陆埕对康郡王妃略一点头,跟上了她的步子。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康郡王妃轻笑着摇头,“这两人。”

可真是冤家。

……

依旧是那个院子。

梨树上依稀冒出了绿芽,有鸟雀停留在枝头,勾着脖子去啄嫩绿。

屋里有动静传来,雀儿被惊动,扇着翅膀飞走。

萧婧华看着飞走的鸟雀,对身后的箬竹道:“放那儿吧。”

屋里的香闻多了闷得慌,想了想,还是上外边来。呼吸间尽是清新的空气,不比熏香提神醒脑?

箬竹颔首,与箬兰一道收拾石桌。

石桌冷沁沁的,又冰又凉,箬兰在石凳和石桌上铺了层厚毯,放好笔墨纸砚,这才请萧婧华过来。

刚落座,院墙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飞快往下一窜,萧婧华一言难尽地问箬竹箬兰,“孟年做什么呢?”

箬兰咬牙切齿,“监视,一定是监视。这个小人!”

箬竹笑笑没说话。

急促脚步声在空旷院中响起,陆埕抱着宣纸,身后跟着孟年,死皮赖脸在萧婧华对面坐下,“我和你一起抄。”

萧婧华嫌弃,“你屋里没桌子?”

有。

陆埕张了张嘴,话音还未吐露,孟年笑嘻嘻地接过话,“当然有了,可这不是替王妃抄经么?对着王妃的女儿抄,显得更心诚些。”

萧婧华呵一声,“那不如对着我母妃的牌位抄,定无人指责你心不诚。”

孟年:“……”

陆埕默不作声,提笔抄经。

他赖着不走,萧婧华也没办法,随他去了。

二人各抄各的经,箬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孟年,直把他盯得背后发毛,慢慢挪到箬兰身旁,小声道:“这么看着我做甚?”

箬兰瞪他一眼,揪着他的衣袖把人揪走了。

孟年不敢出太大的声儿,哎哟哎哟地叫,“小姑奶奶,我哪儿惹到你了?哎哎,别拧别拧。”

屋檐上的觅真好奇地把视线移过去,趴在瓦片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箬兰拧着孟年的耳朵教训。

箬竹失笑摇头,不管这两个幼稚鬼,候在一旁专心为萧婧华研墨。

经书一抄就抄到了天黑,小沙弥送来饭菜,被箬兰折磨一下午的孟年见状,索性把斋饭拿过来和萧婧华凑一桌。

他人活泼,性子又好,逗得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就连予安也罕见地扯了个浅笑。

萧婧华听着,时不时给面子地笑一声。一转眼,陆埕给她舀了碗汤。

“白日里吹了冷风,喝点热的驱驱寒,待会儿让箬竹她们多打些热水,你好好泡泡。”

萧婧华充耳不闻,自己给自己盛了汤,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