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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留下水壶和竹管,她转身走了。

萧婧华许久未动。

晚上又是一出戏。

山匪还未动,萧婧华蓦地出声,“唱了这么久的戏,本郡主腻了。你准备何时送我回去?”

四周一静,纷纷看向她。

寇全半垂着眼,倏地朗声大笑,“不愧是琅华郡主,有胆色。”

“正巧,兄弟们整日为郡主打鸡抓兔也累了。今个儿便换一出戏,这场戏唱完,郡主自可离去。”

寇全击掌。

拎着山鸡野兔的山匪退下。

萧婧华绷着脸坐着,待见到站在屋内之人时,她全身僵硬,脑子嗡嗡作响。

怒声呵斥,“你想做什么?!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寇全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只管来就是。”

“动手!”

一声令下,山匪松开捂住那人的嘴,一脚踹在她腿弯。

双膝咚地跪地,发出沉闷声响。

萧婧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一身粗布短衣,寻常百姓打扮,面容俏丽,此刻充斥着恐惧。

“别杀我,别杀我,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别杀我。”

姑娘惊惧求饶。

山匪充耳不闻,亮起锋利刀刃。

“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婧华忍无可忍。

这是人,不是畜生!

寇全轻笑,“不是说了吗,想请郡主看一出戏。”

他抬手,山匪狞笑一声,刀锋缓缓落下。

姑娘向萧婧华求救,“你是郡主?郡主娘娘,救救我,求您救我一命,我当牛做马给您……啊!”

她陡然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略显浑浊的眼里盛满恳求,两手拼命抓向萧婧华,好似在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救、救我,救我啊!”

双目逐渐充血,萧婧华仿佛站在沼泽里,四周不见天光,黑得令人窒息。

她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瞬便要坠入无边黑暗。

“放了她,我让你放了她!”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坠下。

“啊,呃……”

姑娘瞪直双眼,神光渐散,她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萧婧华想尖叫,想大喊,想发泄出所有的怒火与恨意。

可最终,她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咽下,含着泪的眼直直瞪向寇全。

“我记住你了,总有一日,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寇全笑了,“拭目以待。”

他瞥一眼姑娘尸体,“郡主既怜悯她,便送她一程吧。”

潘祝兴走上来,笑得不怀好意,“郡主,走吧。”

萧婧华终于知道隔壁那间屋子有何用处。

将姑娘的尸体扔下,潘祝兴在屋内走了一圈,边走边兴致勃勃地为萧婧华介绍各种刑具。

“这个用来凌迟,一刀一刀割下人身上的肉,放尽鲜血,剖腹断首。”

“这个用于腰斩,这个是炮烙。”

“你知道炮烙吗?”潘祝兴微笑,“将铜格烧得通红,让人在上面行走,等他烫得受不住,便会掉进火里,活活被烧死,是不是很有趣?”

心满意足地看着小郡主被吓得一抖,面色惨白,潘祝兴大笑,“这屋里死的人连我都数不清,说不准还有冤魂未散,郡主可要好好体会体会。”

他大步离开。

门被关上,屋内一片漆黑,唯有潘祝兴留下的蜡烛,孜孜不倦地燃烧着。

那蜡烛放在姑娘头顶的刑具上,她的脸半明半昧,脸上未干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