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烨有些慌乱的抓着束函清的手,他太久没见阳光的皮肤如同白玉似的,僵着身体背脊颤抖,束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会有你这样反复无常的混蛋。”
他偏头在对方颈间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然后顺着上移,再次噙住了慕烨的唇瓣,不急不缓的用舌尖挑拨逗弄着,不过面上冰冷:“那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否则我今晚就让雷诤将你赶出基地,我做得出。”
慕烨张了张嘴:“……我知道,像是前世那样,此生不复相见是吗?”
束函清说:“……你怎么知道?”
泪珠从慕烨大而无神的眼眶里滚落,他好像精神脆弱到了极点,再也忍受不住:“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恨我对你暧昧不明,所以你不愿意回来找我,雷诤前世隐瞒你的行踪,我最后一面见你的时候,是雷诤抱着你自爆,我什么都没有。”
于是慕烨也走进了那场自爆产生的余波中,化为了灰烬。
束函清问:“……所以从桑迈那里得的瓶子里究竟装的什么?”
“记忆,我的记忆,我四世的记忆。”
“明明我才是第一个,明明我才是第一个……”
慕烨那日的确要去晏神筠那里,却被桑迈和另外一个女子拦了下来。
他们说你如果去了之后就会后悔,慕烨吸收了那瓶子里的异能,他就什么就想起了,他被剥夺的记忆。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差那么一点而已。
“在雷诤之前,其实还有两世……那个所谓的剧情君在第一世也绑定过我,和你告诉过我的剧情不同的是,它告诉我,我会和荣桦相爱,而你因为嫉妒会伤害我,让我最好远离你……”
除却一些细枝末节不论,那个时候他们正逃亡在去往基地的路上。
生死当前,慕烨分不出心思去应付那个剧情君的话,他在被丧尸咬伤后,掀开逐渐青黑的伤口,最后看了一眼束函清后,就决定去引开丧尸。
他的确是有私心的,他不想束函清死。
他们相依为命走到了这里,慕烨那时候还不懂自己对束函清的感情,但他知道自己舍不得他受苦,在学校的时候,束函清喜欢跟着他,在他身后叫着师兄。
慕烨对着其他人露出了自己的伤口,然后平静地说了自己的计划,末世人情淡薄,果然他看见有人露出了惊惧的神情,不住地后退。
那时他在想,如果是束函清一定不会害怕,肯定会捧着他的手,泪眼朦胧地问他疼不疼。
他嘱咐拜托人一定要拦住束函清,照顾好他,束函清很善良,也很懂事,不会给人添麻烦,慕烨一边想,一边觉得心口疼,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窒息。
他死了以后,束函清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别人吗?他没有勇气去想。
他引走丧尸追兵,一个流浪者变异的丧尸一直追着他不放,慕烨藏身在一个山洞里才躲过了,他就发起了烧,慕烨以为那是变成丧尸的前兆,他握着母亲留给他佛珠,放在唇边喃喃地念了一遍佛经,跌跌撞撞地想找个什么山崖摔下去也好,至少不能变成恶心的丧尸害人。
谁知道晕倒在了路边,他被一家在末世里存活的农户所救,慕烨烧得厉害,头脑昏沉,有种置身在岩浆戒焰之感,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他朦胧中看见一个老人给他喂水,说了句什么。
他想张口让那个老人将他放在路边,别管他,可怎么都发不出声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