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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士, 修的是卜算。

这是窥天之道,自是得用, 却也让人心中惶惶。试想一下, 邬九思从前不过是通过天机镜来了一回召问, 便近乎再死一次。其中是有他本就伤重的缘故, 可天道之威同样不容小觑。而直接以此作为修行之道的人, 又如何能得善终?

最后一任灵犀峰峰主姓焦,在渡劫之时直接被天雷淹没,只留下“原来如此”四字。还有人说,他那会儿对上的其实不是天雷,不过焦峰主算出的天机过于要紧,这才没了性命。

郁青:“……”

青年的思绪忽然有些卡壳, 过了会儿, 才喃喃说:“那位峰主姓焦啊。”

邬九思点头。

郁青咽了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 又显得茫然, 讲话都变得磕磕绊绊:“当、当真是我想得那样?”

邬九思道:“正是——父亲与我说起时,我也觉得不可置信。只是直到当下, 那人还不曾吐露他究竟为何如此。”说着话,他想到父亲神色间的一点惆怅。

曾经认得的, 甚至有过那么几分敬仰的人,有朝一日要害自己性命。换作是谁,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接受。

郁青则又道:“孔师叔还好吗?”

邬九思:“孔师叔?”一愣,“这又关他——你是说??”

郁青也愣了,“方才不是在说这个吗?那人姓焦,与孔师叔日日走在一起的人也姓焦。这又不是什么常见的姓,再有,细细算来,焦苍到天一宗的时间是不是也对得上?”

邬九思哑然片刻,有种眼前云雾骤然散开的感觉。

并非他心思不如郁青机敏,只是和儿子告知事情经过的邬戎机可不知道“焦苍”是何人士。袁仲林却是知道,可他早被“灵犀峰那位焦峰主竟然没死,而是借当日天雷脱身”一事震住,一时难以想到其他状况。

“所以,”郁青又说,“如若当初伤了你的也是他,事情便是这样——

“大约是万年前吧,此人……此妖——焦峰主以蛇躯得了真龙留下的东西,继而化蛟。接着,他以蛟身化作人形,给自己取了个其实一听便能知晓真相的名字,拜到了天一灵犀。”

邬九思揉了揉眉心。可不是吗,焦峰主还真把自己身份明明白白地挂在名字上。就连后头的假名“焦苍”,也正是“苍蛟”二字反了过来。

不怪他直接信了郁青的说法,谁让焦苍正好“听说其他仙城中有自个儿需要的东西,于是暂且向孔连泉辞行,说晚些时候再回来、和他一起去拜云梦门孔尊者”呢。

郁青继续梳理:“往后,他离开宗门,再未现身,邬尊者他们也暂不知道蛟峰主这些年里做了什么。直到你受伤的时候,才算他再度露脸。”虽然严格地说,妖蛟那会儿只是露了一下身上的鳞片,脑袋、四足都不曾让人瞧见,难怪邬九思和旁人都将其认作妖蛇,且久久不得其解:一条蛇罢了,怎能伤到有诸多大乘尊者留下法器护身的邬少峰主?——现在看,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接着,”郁青犹豫一下,“你说,他会不会是去了龙州?”

邬九思眉尖动了动,“为什么这么说?”一顿,记起来了,“你那株灵植。”

郁青点点头,“对。世上没有真龙了,这个说法应该是真的。可那妖蛟身上确实有几分龙威,兴许它受了伤后,血也能化作龙血草。”

邬九思心情难言,“接着,他将你手中的灵植抢走。”

郁青看出眼前人神色中的复杂,一时自己也难言心头滋味。“如若不是这妖蛟,我与九思何至于……”的念头冒出来一瞬,他跟着哑然,最终还是将话题岔开:“接着,如果他当真是——他去云州结识了孔师叔。”

作为邬九思弟子的时候,他曾听孔连泉提及二人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