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人!”沈盈缺惊呼着去拦。
可还没等碰到他的手,萧妄就狡黠地一勾嘴角,展臂将她捞入怀中,低头顺势吻下。炽热的唇舌宛如外间滔滔不绝的大雨,将她疯狂倾覆,而她便是庭院里一枝颤颤摇晃的花枝,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地依偎在他身上。
待云销雨霁,沈盈缺已完全没了力气,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侧脸发烫,长发凌乱地铺散在两人身上,只能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萧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帮她轻轻拍背顺气,餍足又无奈,“怎的都这么久了,还学不会换气?莫不是故意这样,想招我心疼?”
沈盈缺恨恨瞪去一眼,实在没力气跟他斗法。
这混蛋就是属狗的!逮哪儿啃哪儿,啃住还就不松口,非要把她吃干抹净,哪怕只是“浅尝辄止”,也势必要玩一些新鲜的花样儿。
想起刚刚,他一边啄她唇角,一边带着她绵若无骨的手,压在那件她之前早已熟识、只不过现在还几分陌生的物件之上,哄她去感受他的经天纬地,雄才大略,还大言不惭地说,足够她把玩一辈子,沈盈缺耳朵尖便要烧着,嗔怨地又剜了他一眼。
萧妄甚是喜欢她这言不由衷的别扭模样,忍不住低头又亲了她一口,轻手轻脚地将她安置回榻上,自己起身绕出屏风。
再回来,他手里便多了两个圆如人头大小的青果,外壳看起来颇为厚实,坚似木盾。
沈盈缺不由好奇,“这是什么?”
“胥余果。”萧妄低头掂了两下果子,道,“从岭南那边送过来的,表面上瞧着木皮极厚,实则内里厚蓄甘汁,至为清凉,最适合解暑不过。去京口之前就跟岭南那边说话,天热了就送几个过来,给你解暑,谁知你却来了洛阳,还碰上这么个天儿。”
他仰头望着窗外仍旧滔滔不绝、宛如天河倾泻般的大雨,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黄河怕是又要闹涝了。”
“会影响你行军吗?”沈盈缺紧张地问。
萧妄摇了摇头,微笑道:“那还不至于,比这更艰苦的环境,我们都熬过来了,区区几滴雨水,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我只是担心,周围的百姓会遭难。”
“这倒也是。”沈盈缺也跟着叹气,“要不想个法子,先把附近的人都疏散了?不管会不会闹洪水,仗是肯定要打的,早跑早平安,你也能更加放开手脚不是?”
“你想得还挺周到,打仗还提前知会人的。”萧妄点了下她的鼻子,笑容宠溺又无奈,“这附近可不只有汉人,还有羯人呢,把他们也放跑了,你不觉得亏?”
沈盈缺挠了挠腮,道:“都是普通老百姓,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欺负人的也不是他们。要实在有那恩将仇报的,等我们都安顿下来,再清算也不迟,不是吗?”
萧妄无声一哂,不置可否道:“天底下也就你会这么心善了。”
边说边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削去其中一个胥余果的顶盖,又从怀里拿出一根粗细合宜的苇秆,掐头去尾,变成一根中空小管,插/入果中t?,递给她,让她就着芦苇管吸吮里头的果汁。
甘甜的滋味绕舌生津,沁入心脾,抚平连日来因找不到莲花而生出的燥火,让人恍惚忘却外界的暑热与烦愁,只记得此间的逍遥与快活。
沈盈缺忍不住眯起眼,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真好喝,比甘蔗挤出来的甜浆还甜呢。不过为什么要叫胥余果啊?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佛门圣物,轻易亵渎不得呢。”
她捧起果子,左瞧右瞧,抬指在硬木壳上敲两下,研究得不亦乐乎。
萧妄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将另一个胥余果也削好,递给她,“你这是被那朵十二因缘莲给弄魔障了,听什么都觉得是佛门圣物。就一个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