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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军又在琅琊驻扎了五天。

羯军依旧据守大岘山,没有出来迎战的打算;鸣雨也迟迟没有送来颂惜君得救的好消息,反而是他们先前沿途修筑的补给通路,遭兖州一带的羯军偷袭,损毁了几处,得赶紧修补,粮草和辎重也开始出现短缺。

种种噩耗逐渐在军中掀起一股不安的躁意。

饶是嘲风对自家少主公忠心不二,也难免对他的决定心生摇摆。

到了第七天,这种焦躁就再难喝止,士兵们士气越发消沉,有几人甚至出生当逃兵的打算。

颂庆年作为副将,不但不制止他们,整肃军纪,还带着几个颂家人,直接找上主帅大营,指着萧妄的鼻子,厉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打算拖着我们,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耗一辈子?阿惜的安危,你究竟管还是不管?”

萧妄在堪舆图前转过身,冷冷地扫他一眼,“我说过了,我已派人去打探消息,等他回来,这场战事就会有个了结。阿惜的事,我也已经派人前去搭救,她不会有事的。阿惜到底是颂家的人,眼下我们和朝廷明面上还没彻底撕破脸,没有正当理由,他们是不会对她下手的。”

“不会对她下手?”颂庆年冷笑,“倘若被抓的是那位劳什子郡主,你还能不能这么冷静地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萧妄沉下脸,眼底已有怒气。

其余几个颂氏亲眷已打起寒战,嘲风也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

颂庆年却仍旧梗着脖子,不管不顾地喊:“阿惜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表妹,颂家也于你有恩。就算你不想娶阿惜,也不该看着她去死。若你没这能力,救不了她,就直接告诉我,我带兵回去救人,你继续留在这鬼地方看山看雪,咱们这就一拍两散!”

“咻——”

一道寒芒自众人眼前划过。

大家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颂庆年颊边便多了一道血痕。

整座营帐顷刻间鸦雀无声。

“二舅父慎言。这里是军营,不是秦淮河上的歌舞坊,容不得你放半句狂言。”萧妄指尖拨弄着沙盘上的小旗帜,冷声告诫,“你若再敢多说半句动摇军心的话,休怪我不念血缘亲情,将你军法处置!”

众人纷纷倒吸口气,低下头来。

颂庆年也结了舌,心中虽还充斥着不满,但面上已不敢显露分毫。

嘲风暗暗叹了口气。

他虽只是萧妄身边的护卫,并未真正独立领兵打过仗,却也深谙对于一支军队,尤其是处于劣势的军队来说,“士气军心”有多重要。今日少主公虽然能凭借自己多年来在军中的积威,暂时把这波骚乱镇压下去,可却没办法让底下人打心眼里对他服气,听他调遣。

若再不送来一个好消息,让他们振作一下士气,只怕不等羯人或者朝廷军来找他们麻烦,他们自己就已经先溃不成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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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祷,就在他琢磨,要不要再往南边派点人,去搭救颂惜君,一个兵卒便捧着一封插着鸡毛的书信,“吭哧吭哧”朝主帅大营奔来。

“报!百草堂送来加急现报,晏清郡主得知颂家娘子落难的消息,已经调动附近所有百草堂的人力,帮忙救援,现已探查到颂娘子所在,不日便会有好消息送来,望诸位将军放心!”

众人一愣,没反应过来。

颂庆年掏着耳朵上前,不敢相信,“你说什么?谁去救阿惜了?”

萧妄一把推开他,夺过兵卒手里的信,手忙脚乱地展开来看,手实在太抖,还不小心将信纸撕坏一个角,惹得颂庆年嗤之以鼻。

信上内容确t?如小兵所言,一字不差,字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