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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疽控制得如此炉火纯青,想发作便发作,想致死就致死?拓跋滋还一点没有察觉?”

“这事其实并不难。”

邱成解释道,“痈疽这种病症,分为两种。外疽有头,多发于肌肤,虽痛痒但不会致死。病人常患的一般都是这种,你在堂中见到的,应该也多是这些。而另一种内疽则不同,它无头,且多发于腠理之间,一旦发作,药石罔效。”

“那对老夫妇不也说了,孟撄宁给拓跋滋看病用药,效果还不错。问题应该就出在那药上。查头鳊肝只会让拓跋滋罹患外疽,若这时候给他加一些特制的药,以藜芦、生龟板、全虫为主料,表面上看似有奇效,但不过是只是将疽毒强行压于筋骨之内,慢慢抑阳为阴,最终变成无头内疽。且随之时日长久,毒素积攒过盛,只消一点点刺激,譬如大喜,或是大怒,都能随时引得疽发身亡,神仙难救。”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来一服药,让你自个儿感受一下其中的差别。”

夷则赶紧摇头如拨浪鼓,“算了,这种宝贝我无福消受,你还是换个人试验吧。”转头又看向沈盈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直接去找那个孟撄宁,还是……”

沈盈缺低头沉吟片刻,决定道:“走一趟吧。无论那位孟神医是否当真杀了拓跋滋,既然他曾提到过宝库里的莲花,那我们就应该过去问上一问,横竖也没有其他线索了,不是吗?”

*

依照老媪的指示,孟撄宁住的地方,在景行坊。

这里住的多是殷富人家,门面轩敞,院进很深。走在坊巷里头,两侧的乌檐墙头上爬满牵牛、素馨和杜鹃花,露出一片翠绿与绯红,如果个头足够高,还能看到院内的银杏树和龙爪槐。

他们很快找到一处夹在两处庭园之间的衬宅——

这种宅子是借两侧邻居的山墙为壁,独屋独院,不甚宽敞,却占得“幽静”二字,最受来洛阳读书的外地士子欢迎。

槐序和夷则下得马来,在门前站定,沈盈缺、周时予、邱成都在其后。夷则上前敲了敲门,过不多时,门内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谁?”

几人对视一眼,原来宅子里还有别人,也不知是孟撄宁的妻子还是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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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肯定是不能照实了回的。

槐序朝夷则睇了个眼神,夷则颔首,按照原先的计划,嗓音洪亮道:“鄙人姓孙,乃是北市一鱼贩,因家中亲眷染病,特来求见孟撄宁,孟大夫。”说完又补了一句,“贵人可否帮忙通传一声,直接跟孟大夫报鄙人的名字,他认识的。”

——“孙”就是那位一直给纵海王府供货的鱼贩之姓。

原本他们是打算借纵海王府的名义上门,谎称要调查拓跋滋的死因,请孟撄宁配合。毕竟孟撄宁就是拓跋滋的主治大夫,有义务帮助官府调查真相。

但转念一想,倘若孟撄宁当真是杀害拓跋滋的凶手,他们此举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连人都见不到。可这位孙姓鱼贩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卖出的查头鳊鱼意味着什么,只当孟撄宁是自己的普通客人。又知他以行医为生,自己家中有人患病,跑来找他帮忙也实属正常。

可那女声却道:“我家公子近日不接外诊,请回吧。”

“人命关天,孟大夫若能听一听症状,给些建议,也是好的。“夷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焦虑,这倒不是演技,眼下只有赚开这道门,他们此行来洛阳的目的才能迎来希望。

里面沉默半晌,才又响起声音:“你把病人症状写在纸上,塞过门来,我家公子闲时自然会去看。”

夷则坚持希望当面一晤,里面便没了回应。

台阶下的沈盈缺却变了脸色,“不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