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是什么旧疾,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也不知萧妄为何要见她?但还是换好衣裳,匆匆赶了过去。
萧妄仍旧歇在太极殿西堂。
只不过这回,寝殿里明显多了一股浓重的药味,酸苦得光是闻着味儿,就能勾出胃里一阵呕意。
萧妄闭着眼,平躺在他的龙榻上,双眉紧蹙,一动不动,脸色比上回更加苍白,伸手一探,整个人烫得像个快要烧裂的火炉,额上也全是盗汗。
可偏偏,屋里没有一个医侍,连近身伺候的内侍也都被远远打发出去,只剩下周时予一个人。反倒是门外多了许多擐甲执锐的侍卫,将殿宇围得跟铁桶一样。
沈盈缺不由恼火起来,“他都病成这样,为何还不去请医侍?是要等到他咽气了,再找一群巫祝过来给他跳大神吗?!”
边说边拔腿往外奔,预备亲自去御医署抓人。
周时予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拦在她面前,讪讪朝她哈腰,“郡主息怒,不请医侍是陛下的吩咐,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怕她生气,又赶紧压低声音补充道:“陛下这病实有难言之隐,不足为外人道。但请郡主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着凶险,吃过药,熬一熬便过去了。惊动郡主实属不该,只是这回发作得实在太突然,奴婢怕有什么意外,这才请郡主过来坐镇。”
“也无需郡主多做什么,只消在旁边陪着便可。奴婢已命人在屏风外头安排好卧榻,方便郡主累了随时都可躺下休息。有什么吃用上的吩咐,郡主也尽管吩咐奴婢,不必有任何顾虑。”
“只要陛下能平安苏醒,郡主便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大乾子民的救世英雄。将来郡主无论有什么要求,奴婢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为郡主实现。”
他挺直腰板,抱着拂尘深深一揖。
外头的t?玄甲卫也立正站好,屈膝整齐朝她跪下。
铿锵的甲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沈盈缺握紧手,抵在胸前,急跳的心口久久不能平静。
“只要在旁边陪着就好,什么都不用我来做?”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哪有这样治病的?不找医侍,不喝药,就让人在旁边干坐着。让她母亲知道,还不得揭开棺材板大骂:“庸医!”
可周时予却斩钉截铁,一口咬定:“没错,只要在旁边陪着就好,其他什么也不要郡主操心。出了什么事,有奴婢担着,万万怪罪不到郡主头上。”
沈盈缺心里还是怀疑,但见他如此坚持,可就不与他争论,点头答应下来。
周时予松了口气,连连哈腰致谢,亲自下去置办她留宿太极殿所需的东西,每一件都依着她的偏好来,还给她预备了她一份热气腾腾的宵食,全是她爱吃的。
宫里的春夜极是安静。
除了稀疏虫鸣在如水的月光里游荡,就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沈盈缺侧坐在堆着柔软地簟的地面上,支颐靠着床榻,无事可做,便低头打量萧妄玩儿。
不得不说,老天爷待他真是偏心,明目张胆的偏心,给了他一副高大的身躯,又许了他一身极好的皮囊,纵是这般病恹恹地倒在榻上,也是犀颅玉颊,颜丹鬓绿,宛如一轮放着光辉的明月,直直照耀在人心上,不讲任何道理,就是让人一看便满心欢喜。
倘若没有萧意卿,没有宫倾那一晚发生的事,她大约也会跟那些迫不及待进宫选秀的贵女一样,对他心生憧憬。
俊秀英雄,谁人不爱?
可现在……
沈盈缺长长叹了口气,拿帕子去揩他额上新渗出来的汗珠,嘴里喃喃自语:“快点醒过来吧,再不醒来,我都觉得自个儿是在这里骗吃骗喝。你救过我一命,我现在还你一命,等你醒来,我们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