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铁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为了更加方便地保护陈氏和郭姈的安全,让郭子铭没有后顾之忧,沈盈缺索性让她们母女二人一块请到沈宅,和自己一块住。
好好一个年节正月,还没到上元节,就这样随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恐慌,提前结束了所有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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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气氛尽量活跃一些,白露每天绞尽脑汁给大家找乐子,白日逗猫狗,夜里放烟火,有一回闹得太过,把阿黄的尾巴点着,吓得它上蹿下跳,都惊出了猫叫;秋姜一边给她收拾烂摊子,一边揽去陈氏的活儿,变着法儿给大家做各种各样的甜食,哄大家开心。
沈盈缺虽被严令不准出门,但身为百草堂现如今的宗主,和征北将军的遗孤,她每日还是要去城门外的天守关巡视一遍,给护城的将士们鼓劲,也叫城里的民众知道,沈家军和百草堂会一直保护他们,直到最后一个人战亡,让他们安心。
然她自己却并不能放松下来。
沈家军虽英勇善战,悍不畏死,但毕竟已经许久不曾在战场上与羯人正面交战过,实力如何?很难肯定。而羯兵这些年却是一直在和大乾最强悍的应天军周旋,无论战力还是战术,都在日益精进,早不能和当年同日而语。且他们又刚刚重创萧妄,士气大增,这时候一鼓作气过来攻伐落凤城,自是要比平日更加棘手百倍。
从任何角度说,这都是一场极其艰难的鏖战,哪怕使出全力,也注定要流血牺牲。
因为这个,沈盈缺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今夜躺在榻上干睁着眼,也是千头万绪,忧心忡忡,她索性披衣下榻,去院子里散心。
才推开门,却发现周时予正提着风灯,蹑手蹑脚地在院子里巡视。
甫一碰面,他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直挺挺地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哈腰跟沈盈缺赔笑:“郡、郡主怎的醒了?可是底下人忘了在屋里点安神香,搅了郡主好眠t??这帮猢狲,都懒成猪了,奴婢这就去教训他们,给郡主出气。”
话音未落,人就要走,唯恐迟一步,沈盈缺便会把气撒到他头上。
沈盈缺这才想起,前段时日,她怀疑萧妄就是幕后操纵者的时候,为了给周时予下套,让他快些把萧妄的计划暴露出来,便一直在故意给他找碴儿,把他闹得都有些神经兮兮,一看见她就跟见了鬼一样。
沈盈缺挠挠腮,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公公不必如此紧张,我没事,就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周时予一向八面玲珑,听到这话,立马就明白她到底在为什么发愁,弯眼笑了笑,道:“郡主莫担心,少主公身经百战,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叫他们那群宵小制服的。此番‘战败’,兴许就是他的计谋之一,郡主只需照顾好自己,安心在这里等他凯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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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如此肯定,神情也不见分毫紧绷,显然是当真这么以为,对萧妄信任至极。
沈盈缺悬着的心也稍稍松动,转念一想,又恼火地蹙眉撇过脸去,“谁担心他了?他皮糙肉厚,哪那么容易就被人打败?我不过是怕他计划还没成功,羯人就领兵打过来,落凤城会遭难。”
周时予含笑看着她,没有戳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盈缺被他看得脸颊微红,转身带上门,想回屋里歇息,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忽然灵机一动,她又停下脚步。
“若我没记错,公公第一次来秦淮河接我去汤泉行宫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自己十三年前曾经来过落凤城,为家父递送军情,当时还受了伤,就在这间寒舍养伤,还是家母亲自帮忙疗伤的?”她回头看向周时予,问道。
周时予不疑有他,点头承认:“郡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