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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破开的大洞往里看,的确只有三床被褥,在铺满干草的砖地上如蝉蛹般鼓起。没有护卫,也没有护身的家伙事儿。反倒有几箱上锁的樟木箱笼,在后头堆放,显然装的都是他们的财帛衣裳。

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眸底不约而同都露出贪念。

领头的短打刀疤汉拔出腰间的大刀,他们便立刻如饿狼一般,跳入庙中,朝那孤零零的三床褥子扑去。凛凛刃光在夜色中隐显,宛如野兽张开的獠牙,气势汹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牙尖对上被褥的一刻,却绵软地深陷进去,毫无任何钝器抵上皮肉的质感。后头几个大箱破开锁头,也是空空如也。

领头之人眼皮一跳,“糟了!上当了!”

也就在这时,院子里亮起熊熊火光,将这座荒废多年的大雄宝殿团团包围。

无数利箭破风“咻咻”扫来,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就立马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几个身手一般的当场被箭射中,“啊”的一声丢了手中的武器,倒在地上打滚惨叫,失了逃脱的能力。

刀疤汉把刀舞成游龙,一面“噼里啪啦”打落接连飞来的利箭,一面扬声招呼还能动的兄弟,趁着箭雨中断的间隙,一道冲出大门,从屋顶翻墙而走。

然人才刚到门边,一道黑影便如鹞子般轻盈地飞扑到他面前,劈手打落他手里的阔刀,在他捏拳反抗前攫住他手臂,利落地反剪到身后,同时又飞起一脚径直踹在他膝窝,直接将他踹跪在地,动弹不得。

其余几个一道冲过来的兄弟,也被随后进来的劲衣少年,以暗器“咻咻”射中身上重要关节,筋骨瞬间酸麻无力,齐齐倒在地上,呼痛连连。

刀疤汉知大势已去,朝着门外的人群梗起脖子叫嚷:“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这么摁着老子不动算怎么回事?以为老子会怕你们吗?哼,有本事就出来正面单挑,躲在人后头算什么本事?赢了也不光彩。t?”

人群中传来一声娇笑:“这样不算光彩,那利用我家婢女的善心,企图谋财害命就光彩了?”

沈盈缺在秋姜和白露的簇拥下,施施然走出人群,就着黑甲卫燃起的火把,垂眸睥睨门槛上被槐序扣押着的人。

荒烟蔓草,树木萧疏,晚间的疾风在破庙的断壁残垣间呼啸,吹得她裙裾鼓荡,宛如悬崖峭壁上的一棵孤枝弱柳,随时都会被大风吹折。眉眼间的锋芒却似出鞘的利刃般,坚毅凛然,让人不敢逼视。

刀疤汉当场愣住,直着眼睛瞪住面前的美人,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沈盈缺不屑地哼笑,“怎么?见我是个女子,是不是又想说,好汉不跟女斗。你之所以栽到我手里,只是因为你心慈手软,不愿与我一个弱女子计较,而并非自己蠢钝如猪?”

刀疤汉脸色一僵,下意识就要反驳。

沈盈缺又抬手打断道:“是什么都无所谓,横竖你们今天是没办法从这里活着出去了,如果这么想,能让你们死得开心些,你们便就这般以为吧。”

边说边摆摆手,示意槐序动手。

门外的暗卫们也跟着一道进来,将地上几个“唉唉”惨叫打滚的人扣住,伸手去拔腰间的刀。

躲在角落的一道黑影登时尖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哭着膝行到沈盈缺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抬头望向沈盈缺时,白露“啊”了一声,捂着嘴道:“是你!那个倒在河边的小乞丐。”说完眉头一皱,叉腰愤慨道,“好你个大骗子,我看你可怜,好心好意送你银钱首饰,你就这样报答我?我呸!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难消我心痛之恨!”说着就转向沈盈缺,张嘴要告状。

那小乞儿立时摆手求饶:“别别别!白露阿姊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害你的,可我如果不听话,他、他就会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