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收紧。
萧妄不晓得她心头盘踞的症结,只听得她适才那一番埋怨,哈哈一笑,从她肩上抬起脑袋,去蹭她鼻尖,“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只消老老实实在家里头待着,等我凯旋去娶你就行。”
说着凤目一瞪,语气染上几分威胁,“要是再敢左一个未婚夫,右一群小徒弟的,看我会不会咬死你!”
“小徒弟?”沈盈缺叫他这骤然拐去九霄云外的思路闹得有些迷糊,待回过味来,忍不住捶他胸膛笑骂,“那些都是我在白石村收留的孤儿,让槐序他们领着去了百草堂,要么学医,要么习武,总之就是留在堂里头帮忙,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连几个小孩的醋都吃,你知不知羞。”
“不知,怎么了?”
萧妄答得理直气壮,牙根更是磨得发痒,“你觉得没关系,人家恐怕不这么以为吧?领头那个叫什么来着,宁无疾……呵,别人都走了,就他一个非要留在你身边,给银子都撵不走,他想干嘛?真以为你能瞧得上他?做梦!”
“人家不是为了我留下来,是为了小叶,就是秋姜她们俩这两天新收的小徒弟,你见过的。”
沈盈缺白眼翻上天,将那天晚上小叶和宁无疾之间的事告诉他,叹气道:“那天两人闹掰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宁无疾应当是后悔了,想找小叶和好,但又抹不开面子,小叶也不想搭理他,两人就这么僵着。宁无疾没办法,只能先留下来看情况,估摸着还是想等小叶先服软,过来找他。”
萧妄嗤笑,“这么怂,还有没有点男儿担当?还是不要的好,小叶做得对。”
沈盈缺捶他一下,但也赞成他这想法。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是当真很喜欢小叶这个人,细心体贴,又善解人意,知道她和宁无疾之间绝非跟其他孤儿一样的“兄妹”这般简单,也希望她被值得的人好好对待。倘若宁无疾一直这般傲着,不肯低头,自己宁愿重新帮小叶重新物色个可靠的人,也绝不会就这样把她拱手交给宁无疾。
更何况梦里的事情她还没查明白,宁无疾到底是可不可靠,她还不能确定,如此就更不能随意将小叶交出去。
思及此,沈盈缺脑海中灵光一闪,仰头觑了眼萧妄,试探问:“忌浮觉得宁无疾这人如何?”
萧妄不疑有他,揣着她的问题折眉思忖片刻,老实道:“审慎有余,但也狡诈多疑,难以驾驭,用好了会是一把不错的刀,可一旦失控也会伤人伤己。阿珩若是有心提携也可,让槐序多留个心眼,切莫完全信赖,以免将来做了农夫,反被蛇咬。”
沈盈缺挑眉,“所以忌浮要用此人,便会再在他身上多加一道锁,以防万一是吗?”
萧妄笑,低头又蹭了蹭她的鼻尖,“要是我,我不会用他,且还会远远打发掉。”
沈盈缺一愣,脱口道:“为什么?你不是……”
说到一半,她惊觉失言,连忙闭上嘴。
萧妄眉梢抬了抬,兴味地看着她,“不是什么?阿珩有事瞒我?”
沈盈缺扑到他怀里,又蹭又撒娇,“哎呀,没什么,我以为你是吃味,才要将他远远打发走。”
萧妄被她磨得心神荡漾,抱紧她,果然没再多想,只咬了咬她鼻尖,哂道:“你倒是挺看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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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确实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沈盈缺瞪他。
他爽朗一笑,在她耳边好生哄了一顿,惹得她面红耳赤,羞恼顿足,才终于正经回来,认真解释:“军中无小事,芝麻大点的小事都可能是数万人万劫不复的起源。我宁可留一把才能平庸但忠心耿耿的钝刀傍身,也绝不会冒险去舞一些随时都可能反戈相向的利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还是我阿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