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觉着心里沉闷得像是坠了块石头,令他喘不过气。湘姐儿撑着下巴,瞥了眼蹲在那拔草玩的有余,又转过头来替李狗儿打抱不平:“可是我阿兄只是这般读了一个月余罢了,那段时日他也读得两眼发直,有时我们与他说话,他都不知我们在说什么,时常浑浑噩噩地出神,阿姊便说这样不好,后来不许他那么刻苦了,说是身子会垮的。你若是这般读一年,定然也会垮的。”“可若是不做,阿娘又哭又闹,说我不争气,不孝顺,我也只能听她的。”湘姐儿一张脸皱巴巴了起来。她不知要怎么宽慰狗儿了,于是便学着大人的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撑着下巴,后背靠在排水渠,仰着脸去看天上丝丝缕缕的游云。李狗儿也跟着她仰头去看。他们人小,蹲在排水渠里,抬头去看的天,便也是长方形的一块儿,今日的天碧蓝碧蓝的,像是烧出来的一块琉璃,将他们严丝合缝地罩在了这条深深的沟壑里。平白的,李狗儿心里难过了起来。“为何我阿娘,不像你阿姊那般开明呢?”李狗儿蜷起膝盖,抱住了自己。湘姐儿想了想,老老实实道:“我不知道啊。”顿了顿又忍不住骄傲地说,“我阿姊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姊,自然谁也比不上她的。李狗儿听了更沮丧了。他们沉默地看着天,有余则专心地拔草。她把手边的草都拔光了,于是又开始垒石块,转身想再寻些石头时,她忽然歪了歪头??排水渠尽头延伸到地下的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似乎隐匿着一双莹亮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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