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儿,它生性护主,生得很威风高大,力气也极大。”老妇人指了指抱着她大腿的孩子,眼泪都留下来了,“我家香果儿有一日在巷子里受其他孩子欺负,它听见香果儿哭声,急得扯断了绳,一跃便跳过墙头,狂吠着冲上去将欺负人的孩子扑倒了。它没咬人,但那孩子后脑磕在地上,血流不止。我腿脚不利索,竟没来得及阻止!后来,我抱着那孩子去了医馆医治,及时止了血,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儿,那孩子敷了药,养了半个月,后脑结了痂便好了。但那家的爹娘之后不管我家如何赔礼道歉,即便收了赔付的十贯钱,还是闹着要杀了狗吃它的肉才解气,否则便要报官,让官衙来棒杀此狗。”沈渺沉默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无解啊。“他们家人多势众,日日上门来闹,我儿与我老汉实在没法子了,原想着将雷霆送到乡下亲戚家中养,回头拿个其他什么肉搪塞过去。但我们家的亲朋也有些害怕雷霆这样伤过人的狗。可是......它真是个好狗,它平素里是不会伤人的。”吴大娘擦了擦泪水,叹了口气,“因此听娘子想买狗,便病急乱投医了,我也知晓,沈娘子家中有两个孩子,恐怕也会害怕狗儿发狂......只当我没说吧。”吴大娘接了饼,摇摇头,黯然地牵着香果儿便要走了。背过身去,香果儿便抓着吴大娘的袖子,哭着小声哀求自己的阿奶:“奶奶,不要杀雷霆好不好?雷霆是好狗狗......”可回应她的只有吴大娘的再三叹息。沈渺心念一动,喊住了她们:“大娘,留步。”她原来没有应承便是觉着大娘口中的雷霆,这样的狗一生恐怕只会认一个主人,便是赠与她,她也可能没法子收留。但是她知晓了这事儿,回头雷霆真被杀了吃肉,她心里恐怕也会有些不安。“回头,你得了空,将雷霆牵来我家瞧瞧吧,我看看再说。”沈渺最终如此说。即便不是肯定的话,但已经足够吴大娘眼泛泪光了:“嘤嘤!沈娘子,我真不知要如何谢你。”沈渺摇摇头:“只是先看看,可能我也帮不上忙。”“你有这心,雷霆也算有了一丝活命的希望了。”吴大娘千恩万谢,忙拉着香果儿回去了。梅三娘见她们走了才凑过来,小声与沈渺咬耳朵:“这样的狗你真要啊?虽说不费银钱,但估摸着养不了几日它便会跑回去的,养不熟的。”米小娘子吹了吹木屑,也微微点头:“我家的狗,便是被送去乡下,它都能自个找回来。”沈渺是想起了爷爷家的狗了,她上辈子家里有一只退役领养的警-犬,叫疾风,也是很威猛的,参与过抗洪抢险,腿受了伤,便退役了。她小时候根本没人敢欺负她,因为疾风永远都会护在她身边。疾风会叼着书包送她上学,他还会看时钟,会算着时间,来学校门口等她放学。风雨无阻。随时随刻,一旦她大声呼喊,便如天神降临一般冲到她面前。后来,疾风老了,回汪星了。爷爷报告了警犬基地后,得到人家的许可,便去找了宠物安葬机构,最后把疾风的骨灰埋在了老家的院子里。在它生前特别喜欢躺着睡觉的桂花树下。她低声道:“先看看,先看看吧。”这一插曲过了,又有客上门了,沈渺收拾好了心情,继续忙碌。随着天气渐暖,日头升起的时辰也早了。谢诏双眼迷离地走了出来,他在珠帘巷的勾栏瓦舍住了三四日了,再不回家只怕要被阿娘用郗家长棍摁在地上打成包子的肉泥,今儿一早便准备打道回府。但昨夜花酒喝了一夜,如今这两条腿便好似踩在棉花上,他走得磕磕绊绊,全靠身边僮仆在两边搀扶。他辛辛苦苦地走到半道儿,那被酒水麻痹得无比迟钝的脑筋才回转过来,两眼发直地问亲随:“......我的车呢?周老二怎么不来接我?”亲随讪笑道:“大娘子要筹办宴席,家中车马都调回去了,或是出城采买、或是去各家送帖、或是往陈州、蔡州亲朋家送信,没有得空的。前几日九哥儿出门就学,都只有一头驮铺盖的驴子,连九哥儿也是全靠着一双腿走去的呢。”谢诏呆了:“这………………阿娘这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