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只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客栈,供着些只能果腹谈不上好吃的食物。
叶逐从最近的生药铺里胡乱买了些外敷内用的药,交给店小二去煎了,又吩咐打来几盆热水,只放在门口。
走进室内,就见风容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宇间褪去了那份阴鸷,变得平淡安静,好似只是在浅眠。
风容与在半路时支撑不住昏倒过去,叶逐不怎么会照顾人,更不知道怎么照顾风容与,险些让他跌下马来,还是靠着马儿机敏,才免于让风容与伤上加伤。
叶逐难得板着面孔,将风容与全身的伤口一一妥善处理了,把门口的热水搬进屋里,用手巾蘸着,将风容与身上已经凝固了的血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
风容与身上滚烫,手脚却冰凉,叶逐将客栈里破旧不堪的被子给风容与盖了两层,试了试风容与额头的温度,泡了个凉水的方巾覆盖上去。
风容与脱下来的衣服上全是破洞鲜血,不能再穿,被叶逐随意堆在床边,和叶逐身上卸下来的武器乱七八糟缠在一起,同一摊破抹布没什么两样,昭示着风容与这一路走来的危机与艰辛。
不多时店小二上来敲了门,说药已经熬好了,还带了粥和茶水,叶逐开门出去接过,又交代店小二去代买一身大些的衣服。
“哎哟,客官,可不是小的不想跑这一趟,眼下裁缝铺子成衣铺子都关了,再过一盏茶的工夫可就宵禁了,且不说小的不能去拿下人们的旧衣服糊弄您,就您说得这尺码,那也是必得费一番气力才买得到啊。”
店小二苦着脸,一句两句说得头头是道,叶逐低下头,看了一眼一楼里门外的景色。
天确实已经大黑了,叶逐也不想让风容与穿旧衣服,看向店小二,犹豫道:“那可……”
店小二是个会来事的人,见叶逐有些松动的意思,连忙哈着腰道:“客官,这样,明儿天一亮,小人头一个就跑去成衣铺子里给您买衣服,那开铺子的都是小人的街坊领居,保证给您讨个好价钱,给您买好货来,可好?”
叶逐点点头,端着盘子回了房间。
药还滚烫,叶逐先捧着粥坐到风容与的身边,用勺子舀起一点,轻轻吹了两口,送到风容与的嘴边。
风容与的唇抿着,沾上了粥的水光,没有松动的迹象。
叶逐只得暂且放下粥碗,拍了拍风容与的胳膊:“老大,醒醒啦。”
风容与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大、主人、大将军……唉。”叶逐向着风容与靠过去,眨了几下眼睛,变着花地喊风容与,喊着喊着自己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将风容与扶起来靠在床边,又用被子围好了,边边角角掖得严严实实,才又拿起粥来,再次将勺子送了过去。
想也知道,风容与是吃不进去的,粥米反倒顺着勺子的缝隙流了下来,自风容与的下颌划过,滴落在本就不甚干净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