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沈宁又挖了一坨谭秀送的面脂,自己抹抹脸,再顺手给裴长青也抹一抹。
裴长青今儿刚刮了脸,皮肤滑滑的,弹性又干净,手感极好。
沈宁忍不住轻轻拍了拍,笑道:“啧啧,这手感,真好。”
正好陆裕溜达回来走到屋门口,闻言不由得替裴长青害臊,他倒是脸一红。
啧啧,这夫妻俩,怪恩爱的。
他只好抱着笸箩又往院子参观去了。
木匠们现在都盖房子去了,不搁家,所以院子里静悄悄的。
等夫妻俩收拾利索,携手出来,刘知府一行人还没到,只是又来了两个开路的差役。
差役是开路通知村里黄土垫路、洒水压尘的,不过陆典史先到了也没如此吩咐,他们自然也不好多话。
谁敢跟裴二郎夫妻俩摆谱儿啊,人家可以上达天听!
人家可是皇帝的红人儿,朝廷因人设衙的人儿!
那俩差役跟裴长青和沈宁问了好,自去村里借水桶扁担,再叫几个村民一起去垫路洒水了。
只要他们动手做,再让村民帮忙,那就不叫欺负老百姓,而是请老百姓帮忙。
很快在作坊、地窨子、工地忙活的高里正、裴父裴母以及裴大伯几个过来问怎么回事,要不要帮忙。
谭秀最懂分寸,若是裴家来了客人,她比谁都能张罗招待,今儿来了贵人她自然不上凑,只在陶家盯着针织工们做活儿。
沈宁简单说了一下,让裴长青几个陪着陆裕去路边儿迎接两位大人,她教裴母炸臭豆腐。
裴母现在很会掌勺,只要沈宁说怎么炸、炸成什么火候,需要复炸,那她就能做的差不离。
沈宁又把臭豆腐的料汁做法教给她。
一碟子蒜蓉蘸料,一碟麻酱,半碗腐乳花椒油,还有韭菜花酱什么的,谁爱吃什么味儿就可以现调。
裴母如今做饭也是一把好手,快手快脚地准备好酱料。
此时刘知府和曾知县的车架也到了牌坊下。
裴长青带着高里正、裴父跟随陆裕上前迎接。
他口称草民见过知府大人、知县大人,就要撩衣摆下跪,却被刘知府的胖手稳稳地扶住。
刘知府和气得很,对裴长青没有一点架子:“二郎无须多礼。”
待钦差大人抵达以后两人也算同僚了,且裴长青是新晋红人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曾知县看向裴长青的眼神颇为复杂,有欣慰、羡慕甚至还有一点酸溜溜的嫉妒。
他们哪个不是寒窗苦读十数年,花费钱财无数,四处拜师、千里迢迢进京赶考,付出了无数辛劳以后才能踏进官员行列?
人家裴长青竟然就靠种庄稼变成了七品官儿,不是吏,是官儿。
虽然只是一个从七品。
虽然只是一个育种司,不是什么实权衙门。
可人家是皇帝因人设职,专门为他设立的这么一个衙门。
若不是因为他,为什么要设在豆腐村?
这根本就不合规矩。
这份殊荣简直比中了状元还要荣耀万分。
状元虽然难得,可每届殿试都会钦点一名,状元虽多,可青史留名的有几个?
人家裴长青是第一任育种司司正,第一,甭管在哪朝哪代都会被记录在册。
青史留名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名!
有些文官为了能够青史留名,不惜死谏,故意惹怒皇帝杖毙或者当廷触柱而死。
曾知县心里酸溜溜的,对裴长青却如兄弟般热情。
陆裕从旁看着知府和知县两位大人对裴长青那么随和亲切,早就过了嫉妒的阶段。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