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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长青笑道:“我给你们做个磨得容易。”

俩崽儿很好奇,“爹,什么叫磨得容易?”

裴长青就给他们比划一下,俩崽儿听得很是新奇,尤其小鹤年迫不及待地就要帮裴长青做。

这个“磨得容易”就是木制品了,那可是木工活儿。

听裴长青在那里说,王二就撇嘴,小声哔哔,“真能装,你以为木匠活儿那么好干呢?要是谁都能做木匠活儿,还要俺们干啥?”

瞅瞅裴大柱给你家修的那桌子,磕碜死了。

这一次王木匠没顾得上骂儿子,因为他也被裴长青吸引了注意力。

乡下人经常互相帮忙盖房子,要说裴二郎会瓦工活儿,他信,可说他会木匠活儿?

王木匠也摇头笑,要是木工活儿这么好做,谁还免费当三年学徒?

裴长青从椽木堆里挑出四根人高的圆木,大臂粗即可。

他又跟王木匠借工具用。

在现场当着木匠的面儿,借用他的工具还是可以的,只要不给弄坏即可。

王二嗤了一声,他爹从不外借木匠工具,除了他和大哥别人休想用自家的工具。

他爹在这方面可抠门儿了。

他刚要开口说裴二郎你甭忙活,等着我给你做吧,虽然他也不会做,但他是正经木匠啊!

却见他爹竟然点头了,“你使。”

王二惊呆了,他爹是怎么了?竟然让外人碰自己的工具?

裴长青道了谢,便开始处理木头,先锯成自己需要的长度,有树皮的还需要剥皮处理。

王大只看了一眼,又心无旁骛做自己的活儿去了。

王木匠和王二却一直一心二用,时不时就看看裴长青。

倒是要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来。

王二瞅着裴二郎放下小斧头,又开始掏出一截黑乎乎的……烧火棍儿?在木头上画画。

画完又开始用手锯吭哧吭哧锯木头,锯了一个缺口然后……没锯断,而是把那块木头抠掉了。

四根木头都这样处理完,然后他把木头两两相扣……相扣?

王二瞅瞅自己跟前的木马架。

卧槽!

我说裴二郎上午怎么一直在这里盯着我瞅,合着偷学我做木马架!

他咬咬牙,又去看裴二郎,发现对方又用斧头敲着平凿在那里抠方眼儿了。

干啥,你干啥?

你做木马架干啥?

显摆你做的比我做得好,做得快是怎的!

王二要怒了。

裴长青的确做了俩木马架,只是高一些,两根木头一边去掉一半,两两相扣的木头合二为一,就和一根那么粗,那么圆融和谐紧密咬合。

然后为了固定,他将两根木头掏了眼儿,又用手斧修了一根儿臂粗的木棍,一头修成木楔子塞进去。

如此三根棍子立在地上,互为支撑,居然极其稳当。

全程不需要铁丝绑,也不需要一颗钉子。

那根木楔子比钉子结实、牢固。

王木匠看得微微颔首,心里夸道:好漂亮利索的木工活儿!

他可不像儿子那么自大,以为裴长青是偷学自己的。

毕竟你可以学怎么做,你能学熟练吗?

看裴二郎这手木匠活儿,绝对是个熟练工。

没有三五年可练不出来。

再瞅瞅大儿子就木呆呆地干活儿,二儿子一脸不屑地在那里撇嘴。

哎,人生不幸啊。

小时候以为生在贫苦家,有个刻薄抠门的师父是最大的不幸。

长大了以为爹娘生病早逝是不幸。

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