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我还能帮他把罪行减到4个月。”
没想有想象中的失望或者愤怒,靳佑之笑了,还帮她鼓掌。“任何时候都不忘律师操守,棠大状好敬业。”
“靳佑之你在糗我。”
“好,那我认真点。”
靳佑之点评她的行为,“你不肯帮我就算了,明知道我在查许冠华,你把他送进去住几个月,相当于保全他了,人家趁机放个大假,然后悠悠哉哉出来,继续被我哥重用……棠妹儿你办的事,可真离谱。”
棠妹儿沮丧扶额:“何止离谱,简直卑微到家,就算只追讨6个月的刑期,我都怕他不高兴,怕他嫌我做得过分……”
“可能还不止这一桩,好多事,明知道不对劲,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天平一直一直朝他倾斜。”
而这个他,指的肯定不是许冠华。
对面安静了一下。
靳佑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一口不够,又饮一口,最后一口含在嘴里,是他的习惯,眼睛紧盯棠妹儿,喉结滚动,方才咽下。
他舔了舔唇,轻声一嗤,“他把你操得那么舒服么。”
棠妹儿愣住。
昏黑的环境,萧索的气氛,她目光里分明是被意外刺伤后的诧异,像一头纯洁的鹿。本来她以为挣扎在泥潭里,命运是窒息而亡,却在临死前,被人猛踩了一脚。
靳佑之很快后悔。
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是面子让他强撑着,接住棠妹儿的视线,“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没必要和我联手,你的天平,喜欢偏向谁就偏向谁,更没必要告诉我。”
许冠华的事,在上位者眼里大不过一粒芝麻,绝对不是这个惹恼靳佑之。
棠妹儿带着挫伤的自尊心,充满迷惑地望着他。
“你在生气吗?”
“可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刚才大家还在好好说话,你突然就变脸——”
靳佑之向前,伸手扣住棠妹儿脑后,一扳,她被迫贴向他的脸,和靳佑之本人一样,他的气息带着浓烈的威士忌味道。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生气了,人人都夸你聪明,棠大状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生气!”
棠妹儿一怯,她还没见过靳佑之吃活人。
“你一会儿说自己没生气,一会儿又说生气,我真的不知道。”她被弄晕了,但也只能一句话一句话的往回捋,“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天平倾向哪里,但你说自己不是好人,我觉得你在赌气。”
靳佑之冷笑一声,條然松手:“呵,我在赌气。”
棠妹儿:“我今天在街上遇到李太,就是李敏琪的妈妈……”
靳佑之眸色一暗。
棠妹儿:“……李太流落街头,是你在暗中照顾她,可见你没那么差。”
靳佑之冷笑:“我害死她女儿,然后一天给她一百块,我没那么差——难道还是个好人了?”
把自我放逐伪装成对死者的漠视,棠妹儿忍不住替他心酸。
她说:“你在自责吗……李敏琪会死,完全是个意外,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非常清楚,你是无辜的。某种意义上说,你也是受害者!”
靳佑之呼吸一顿,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受任何触动,然而却无法忽略一个事实——靳佑之铸起的心理堡垒,被棠妹儿轻易捣烂,他任她来去自如,可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没心肝的女人却一心只想当他大嫂。
烈酒浇在火焰上,妒火腾起的瞬间,烧光他的理智。
“棠妹儿,你平时就是用这副嘴脸讨好我哥的吗?”
“我不是讨好你,我是如实阐述,你没那么糟,不需要自我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