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燎原三十里,寸土不剩,可偏偏她还要再点一把火,怎么,非要从他嘴里听到“继续”两个字才算她赢了么?
靳斯年有几分恼火,但也不是全无对策。
不等棠妹儿反应,一刹那,男人便夺取主动。
突然开始的恶意,让毫无准备的棠妹儿忍不住皱眉。
“靳生,你这是报复……”她去推,可双手被缴获,按于头顶。
靳斯年俯瞰她,“现在知道叫靳生,刚才是谁,直接叫我名字。”
连叫名字都不行?
在思绪游离的边缘,棠妹儿忽然产生莫名其妙的联想:一团又大又圆的蒲公英、无人经过的雪地,云海上的山崖……
棠妹儿拧紧靳斯年的腰,碾碎、践踏、纵身一跃,那疯狂的念头,一经想起,就再也止不住地飞奔。
“我就要叫你靳斯年!在这张床上,你就是靳斯年!”
是我一个人的靳斯年。
第40章 凡人夜 非要在太平洋兜一圈才明白……
旷了许久的性, 再次复苏,势头大、劲力足,两个人不死不休, 大有桌上谈不拢就到床上谈的意思。
一路折腾到凌晨四五点, 窗外霓虹与日光, 共同点亮红港, 窗外灰蓝色的天幕,一点点褪色, 直到天光大亮。
光线侵蚀卧室中最后一点黑暗。
棠妹儿枕着自己的手臂醒过来,睁眼的瞬间, 又再次闭上, 太晃了, 她用手背挡了一会儿, 适应片刻, 双臂支撑着起身。
旁边床铺是空的,凌乱的衾被, 证明昨晚发生过的事。
但靳斯年也用行动证明了,她不重要。此刻,靳生应该已经坐上了飞机,和未婚妻开始度假了吧。
棠妹儿起床,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她食欲差, 面包牛奶可以吃三十天不换牌子, 从冰箱里拿出一片吐司,棠妹儿叼着返回卧室去换被褥。
昨天战况狼狈,床褥湿得一片一片的,已经不能看了,她把整个床上用品换了一遍, 累到气喘。
是中间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她才恍然,今晚是平安夜。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啊,Mia?”
棠妹儿当然说没有。
老爷子似乎也知道靳斯年不在,直接邀请她,“晚上一起来玩吧,家里办了个小型聚会,没有外人,你一个人过节也没意思,不如来热闹热闹。”
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夜幕降临,棠妹儿准时出现在靳府,她给老爷子准备的伴手礼,是两盒刚出炉的蛋挞和那盆文心兰。
老爷子荣华富贵什么没见过,棠妹儿的礼物另辟蹊径,恰好送到靳宗建的心坎上。
一来,蛋挞正合他的口味,二来,那株文心兰有点完璧归赵的美意。
老爷子叫人端着花,给庄家一众人展示,“看看,怎么样,兆坤,你说我地里长不出娇弱的兰花,现在怎么样,你要不要把话收回去。”
庄兆坤,靳佑之的外公,传说中的股市狙击手坤爷,已经退居幕后十几年,棠妹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那位老爷子头发已经花白,但立起眼睛说话时,声如洪钟。
“这花明明是人家细妹拿来的,怎么说是你地里长的?”庄兆坤长眉一挑,偏要跟靳宗建唱反调。
靳宗建也不甘示弱,“她拿来之前,这盆花就是长在我的花圃里的,怎么不算我的?!”
“那也不算,你在耍赖!”
“是你嘴硬,不想承认!”
两位年过八十的老人家,争执起来跟小孩子一样,众人笑笑地看着,没人掺和。
恰好,靳佑之从楼上下来,他穿一件深黑色高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