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闭眼沉思,恨自己是个颜狗,他消了些脾气,轻轻踹了贝格森一脚:
“你起来,我不闹了。”
贝格森闻言,竟然真的缓缓直起身来。
他永远是两人之中最希望和好的那个,所以只要温木给他个台阶下,他肯定会二话不说搬着梯子滑下去。
两人都坐了起来,中间隔了点距离,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车厢再次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些静的出奇。
一般这种时候,温木就会不厌其烦的搭上贝格森的腿,然后滔滔不绝的跟他说话,什么话题都能聊的很嗨。
贝格森等了五分钟,空气还是这么安静。
他受不了了。
压不下心底的欲望,最终还是伸过去指尖,想要碰一碰温木,语气中带着点祈求的意味:“不生气了行不行?理理我。”
温木感受到贝格森的靠近,他扭着头,不带丝毫犹豫的拍开了男人的手,屁股朝旁边挪去,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讨好。
他闷闷的开口:“我不生气了,只想自己安静会儿。”
贝格森闻言只能作罢,他姗姗收回手坐在一旁,四周的空气又冷了几分,小声缓解了气氛:
“那你安静好了叫我一声。”
他的声音很轻,似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拿出了人间所有的温柔,急不可耐的把心意展露给自己的爱人,透着期盼与卑微。
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最先爱上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输了,输的彻底。
贝格森的爱并不能划在普通人的行列,他的爱独一无二,偏执霸道,有时候还可能豪横无理,却又在冥冥之中沾染着旁人没有的苦楚和小心翼翼。
温木不理他,时间的齿轮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转动。
贝格森有气无力的倚靠在软座上,承受着心脏抓痒的煎熬,闭上眼睛,把眼底所有燥乱不安,隐隐做怒的情绪收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警告自己:
不能把温木逼得太紧,那样最后只会得不偿失。
他的耐心越发不好了。
夜幕降临,天际星光点点,闪烁不定,和远处辉煌灯火掺杂在一起,交错难辨。
温木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安宁,他靠在车窗的玻璃上,支着脑袋看向窗外,眸色渐渐暗淡下来,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沉思。
所以,定位器到底被贝格森藏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