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眸看过来,郁稚心慌意乱,自己会不会露馅了?!
“皇后无碍吧?”男人幽幽问道,目光极其复杂。
郁稚摇摇头,用帕子擦拭墨汁。
礼部尚书这才继续回答,“回禀陛下,因陛下上次问过臣,臣这一次亲自彻查,没有人叫戚离。有那么几个姓戚的考生,但年纪都已过四十。”
大臣退下之后,皇帝亲自翻看,确实没有一个叫戚离的,他指尖摩挲着纸页,口中轻喃,“没有么”
郁稚埋头写字,心脏乱跳不止,皇帝果然在寻找戚离!!上一世戚离地位堪比丞相,受她庇护,是她最青睐最器重的臣子,皇帝怎么可能放过他
然而其实戚离也很可怜。
黄昏时分,悠然宫派人来御书房问皇帝今夜过去用晚膳。
萧歧瞥了眼身边认真写字的少女,然而告诉传话宫女,“朕今夜不但会过去用晚膳,还会留宿。”
郁稚笔尖顿了顿,而后继续写字。
悠然宫的宫女欢欢喜喜地回去复命了。
“臣妾写完了,陛下过目,臣妾先回未央宫。”
“不急,我们夫妻二人也有许多日没有好好说话了。”萧歧气定神闲,“朕去悠然宫留宿,皇后也不吃醋吧,毕竟是你要朕多去后宫。”
郁稚笑笑,“臣妾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臣妾不吃醋。”
“说起来,这也是朕初次与其他妃嫔亲近,不知是何滋味。”
啊?郁稚惊愕地无以复加,所以说、所以说上一世他也、不是吧萧歧这么纯情?他远在边疆时不是有很多流言蜚语么,什么舞姬夜夜在帐中
这就显得她上一世更不是个东西了。
难怪他没有子嗣。
他真这么纯情?一瞬间几百个念头在郁稚脑中飞过。
“不像啊”郁稚嘀咕。新婚那夜他明明就很所以真有人无师自通?
“你什么意思?!”皇帝语气顿时狠厉。
“没有、臣妾没什么意思!”郁稚死死抿住唇
郁稚将笔墨都整理好,溜之大吉。
真晦气,明明是去送凤袍的,竟然被泼脏水还被皇帝揪到御书房练字!!
一回到未央宫,宫女们神情古怪,“皇后娘娘芍药她”
芍药在房里哭得晕过去几回,她听说皇后回来,哭着前来禀告,“皇后娘娘,纯儿死了!!奴婢思念纯儿,托侍卫给纯儿捎个口信,说我们秋猎就能见面了。结果、结果、从行宫回来的侍卫告诉奴婢,纯儿在去行宫的路上就病死了。我又去问嬷嬷,嬷嬷说她真是病死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病死了呢!”
“后来我又去查,才知道她去行宫前,嬷嬷塞给她几块点心叫她在路上吃。”
“那个嬷嬷从不这么好心的!她是贵妃的人!”
“也是贵妃亲自下令将纯儿派去行宫!那么多宫女就她一人去行宫!”
“嬷嬷还特意禀告过贵妃,纯儿是我妹妹!”
“哪怕贵妃不肯派她来未央宫,也不该杀她,她还那样年轻!!”
芍药哭得肝肠寸断,所有证据表面是贵妃杀了纯儿。
郁稚叫人扶芍药下去休息,她坐在凤榻上。李檀究竟为何要这样,她肯定知道纯儿就是上一世传信的宫女,为何要杀她?难道不该嘉奖她么?!
思前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李檀知道纯儿是她宫里的人,也知道了上一世是她要救皇帝!
若纯儿死了,那这份功劳就永永远远记在她李檀账上了!!
郁稚怒火中烧,李檀她根本不配,不配做皇后!为何这样恶毒!
郁稚好想大哭一场,怎么会这样,上一世的有功劳的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