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的体温异于常人, 似火炉。
“冬日里头也不见你嫌弃!过河拆桥!”萧歧将少女厌弃的神情完全归结于这炎热夜晚。
郁稚脑子里全是皇帝说的那些话,说她卑劣说憎恶他, 此时此刻她也憎恶他!
抬起小腿踹向坐在榻尾的男人, 他赤着上身,宽肩窄腰,紧实腹部挨了这么一记,好似小猫轻挠,反而被当做夫妻乐趣,伸手反拽出她雪白足踝, 在少女惊呼声中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面前,拦腰抱起。
稳步迈向浴殿, 将她扔入凉泉之中, 自己也扯开最后的衣料步入其中, “怎样?皇后可觉得凉快了?!”
男人胸膛依偎靠近, 再不似火炉,挽过她背后发丝,专横将人压在池壁上。
郁稚杀人的心都有了!
清晨用早膳,皇帝先端起了那碗甜羹,轻轻搅动散了热气,体贴地喂到她唇边。
“不喝, 甜羹再清甜,臣妾也都喝腻了。”
男人的手没有移开,“这里头加了药,皇后还是喝了吧。”萧歧很满意两人如今的关系,这药她必须喝下去。
“什么药?”郁稚气息一凝,以为他要坦白。
“避子药。”萧歧道,“皇后年轻,实在担不起母亲的职责。”
此话说出口,她不喝也得喝,郁稚张开口,任由皇帝一勺一勺将甜羹尽数喂入她口中。
萧歧:“午后来御书房读书!哪日你能将四书倒背如流,再考虑子嗣。”
皇帝离开之后,郁稚怔怔地坐到梳妆台前。一切的温存尽是假象,她离开鲁国公府那阴暗潮湿的屋子,却掉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此时一把匕首进入她视线,就在打开的妆奁之中,皇帝给她的银匕首,刀柄上缀满宝石,异常华丽
若她没有记错,无数次的梦里她用这把匕首刺向皇帝腹部!
若是可以,她此时就想这么做!或许那些梦不是虚无缥缈的梦,而是对未来的预知!
其实瞿氏对她并没有那么坏。瞿氏到底照顾了她许多年,替她梳头、伺候她沐浴、用膳。若非那暴君设计离间她与瞿
真正弑杀她母亲的凶手不是瞿氏,而是嫡母!
若她刺杀皇帝,那鲁国公府会是什么下场?身为她嫡母的鲁国公夫人可会沦为阶下囚?这是郁稚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报复鲁国公府的手段!
她真的好恨萧歧啊!
她以为他是真心对她好,将他当做天底下唯一的亲人,原来并不是,到头来她不过是一个玩物,任由他搓圆揉扁,戏弄掌控!
她不想喝药,不想变成言听计从的行尸走肉,不想变回那个手腕无力的废物!
用这把他赏赐的匕首弑杀萧歧,这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喷发。
“娘娘,贵妃来给娘娘送秋衣的料子。”芍药这么轻唤了一声。
郁稚猛得回过神,手中华丽昂贵的匕首落到地上,这清脆的一声吸引了李檀的注意。
李檀拾起匕首,递还给郁稚,“臣妾打搅皇后了,只因春衣的料子皇后并不十分满意,故而这回的秋衣,臣妾亲自挑选衣料送过来。”
李檀运筹帷幄,季容就是她所安排的棋子,将一切皇帝所作所为都抖落到郁后面前,这一世她还能安生?
郁稚换上笑意,“多谢贵妃了。”
“这是陛下所赐匕首?实在是异常精美。”李檀认出来了!这是上一世皇后刺杀皇帝所用匕首!
郁稚放下匕首,并且转移注意去了外室,“我瞧瞧贵妃送来什么料子。”
所以知道真相的皇后要重蹈覆辙,亲手刺杀皇帝?这后面的戏可太精彩了。
李檀发现,尽管看起来这一世皇帝稳坐朝堂,其实很多事情的走向与上一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