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女儿操持婚事。
老宋本想等小女儿和夫郎的生活稳定下来后就继续回穆府效力的,但是后来穆念白的死讯传来,老宋没了去处,只好留在乡下,一边照料家中的几亩水田,一边在周围的村子里做点小本买卖,日子过得倒也美满富足。
如今穆念白贸然上门,与老宋而言,却是打破她平静宁和的生活。
穆念白心中也明白,所以早早为老宋安排好了,她耐着性子和老宋商量道:“老宋,我知道你这一辈子最忧心的就是你那个小女儿。这样,扬州的铺子里缺个帐房,工钱丰厚,平时事也不多,隔三岔五就能回家看看。”
老宋苍老粗糙的麦色脸颊微微抖动,仿佛意动,穆念白急忙乘胜追击道:“只要你肯出面为我作证,证明我曾经给过崔棠结契果,我就把你那个小女儿安排进去,怎么样?”
老宋心中天人交战半天,最终还是满脸不舍地拒绝了穆念白,老宋叹着气道:“三小姐不是老宋我不肯帮你,是老宋我干不了昧良心的事啊。”
“三小姐,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个疑影儿吗?难道崔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您没把结契果给过崔棠,这是明明白白的事,府里的人都知道。您如今叫我出面作伪证,我就不说这是欺君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我只是怕您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成了给别人养孩子的冤大头。”
在穆念白心底的最深处,其实也有这样的阴暗的声音在疯狂叫嚣着——穆念白,那孩子未必就是你的!那小黄莺巧言令色,骗你的时候还少吗?你忘了他那时候怎么说的?
“一人图财,一人贪色,不过是各取所需,说不上风月红尘。”
如今他又要图你的财,你又要贪他的色,他为什么不能串通他人,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来骗过你呢?
穆念白心中确实有这样的疑惑,她反驳不了老宋,只好干干巴巴道:“崔棠他不是那样的人。”
老宋唏嘘地笑起来:“三小姐,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些戏子门七窍玲珑的心思,他们为了给自己找个终身的倚靠,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老张那么机灵的人,都被他骗了那么多回了。您如今这么喜欢他,他想骗过您,岂不是易如反掌?”
穆念白还想再分辨几句,老宋却摆了摆手,不再理会她,只道:“三小姐,若是你能先证明那孩子确实是你的,我就出面证明你给过崔棠结契果。”
老宋铁石心肠,穆念白只得无奈地叹气,若是能证明念儿就是她的孩子,她哪里还用苦苦求这些穆府旧人?
穆府招人时看重人的人品道德,所用的人都是诚实勤恳的人,这些人放在之前是忠仆,放到如今,就稍显古板不知变通了。
穆念白叹完气,正要叫上宋好文去见下一位穆府旧人时,崔棣火急火燎的,从马上跌下来,像头健壮的小牛犊一样,创在穆念白腰窝间。
穆念白一个趔趄,差点被她撞进旁边的水田里。
穆念白面色不善,揉着腰站好,还没来得及责怪莽撞的崔棣,就听见崔棣失魂落魄的声音。
“三小姐,求您回去救救我哥哥吧!”
“有个从燕京过来的男人,说是您未婚的夫郎,奉了凤君的懿旨,来验证念儿的血脉。他带了好多人,已经带着哥哥去官衙了。”
穆念白听着,眼睛眉毛全都皱在一起,慕容家怎么会推出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蠢货出来和自己成婚?
“连婚书都没下,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竟就急匆匆地跳出来,摆起正夫的架子来了?”
而且穆念白揉着太阳穴,烦躁道:“他一个未婚的男子,他能有什么办法验证念儿的血脉?”
她还正为这事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慕容珠却好像轻轻巧巧,马上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