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他养了大半年,竟养出顶绿帽子来给自己戴。”
说罢她抬起手,抓着崔棠的手腕粗暴的将他推倒在地,崔棠磕到石板上,小腹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让他眼前一阵眩晕。
他被眼前这人恶心得有点想吐,捂着嘴,被秦可心小心地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把拽住发了疯一样,赤手空拳就要冲上去和官差们理论的崔棣,他低声喝道:“崔棣!回来!”
崔棣原本像一阵旋风一样冲向了那个满眼贪婪的丑恶官差,却忽然被崔棠用颤抖无助的手拉住了衣角,她几乎在刹那间就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来,没有争辩,只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小腹的疼痛仍旧没有要平息的意思,秦可心看出他的不适,急忙小跑几步过来,吃力的将他揽在怀中,将他的沉重的脑袋垫在自己胸前。
崔棠白着脸,声音虚弱无力:“双拳难敌四手,她们还带着刀,你打不过她们的”
他因为疼痛顿住,靠在秦可心肩膀上,紧紧揪t?着身上的衣服,可即使将衣裳揪出丑陋的褶皱也无法缓解腹中一阵胜过一阵的绞痛,他缓慢地眨着眼睛,缓缓喘息几下,挣扎着向崔棣伸出手,唤她过:“过来扶着我,我们先从这里离开再说。”
崔棣虽然不想放过那些满脸轻蔑鄙夷的官差,可崔棠的脸色那样糟糕,她不敢违逆兄长的命令,急忙上前,替下颤巍巍的秦可心,用宽阔的胸膛将崔棠沉重的身子撑了起来。
崔棠心中早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眼见天色已晚,她们几个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记得穆念白的话,慕容家、谢家等诸多豪商都曾与穆念白有隙,如今穆念白身死,她们只怕要假借官府的手,名正言顺地公报私仇,他们孤立无援,自然不能叫那些高高在上的豪商们看见他们。
否则凭她们淫邪残忍的脾性,还不知会对曾是穆念白宋好文外室的二人实施怎样的折磨呢。
夜色将至,官差们正在收缴院中的财务,忙得不亦乐乎,头领好整以暇地倚门站着,冰冷的眼神毒蛇一样攀上二人曼妙的腰身与无暇的面容,她做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好心地劝告二人:“你们两个孤身的男子,还带着一个妹妹,实属不易,若是要做回老本行,可一定得告诉我。”
她舔了舔嘴唇,阴恻恻地笑着:“我和手下的姐妹们,一定第一个光顾,看在穆念白和宋好文的面子上,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秦可心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崔棣再一次冲上前去,恨不得要将她生吃了一般。
崔棠这次用出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拉住她,他甚至来不及权衡利弊,只是被官差恶心的话逼迫着,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
“走!我们回家去!”
“回我们一开始的那个家去!”
四面漏风的棚屋,年久失修的木门,昏暗闭塞的内室,潮湿发霉的被褥。
兜兜转转,崔棠终究还是带着崔棣,又回到了这个贫民窟里的窝棚。不过这一次,她们身边,还多了一个魂不守舍的秦可心。
他住进穆宅之后,这间棚屋已经送走了两位租户,她们都是外地来的,卖苦力的女子,被沉重的劳作压垮了身子,只能病歪歪地裹着长满霉斑的被褥,在异地他乡,在痛苦中结束了自己无人在意的一生。
而棚屋主人也被暮秋的冷风锤得发起了烧,正在为药钱发愁,见曾经的租户回来,出手又很阔绰,当即问也没问,就将棚屋又赁给他,只是在送他出门时,眼中闪烁过几分贪婪的光芒。
这个四十出头的女子脸上早已经被生活磋磨出了层层叠叠的沟壑,她像苍蝇一样搓着手,局促地笑着问崔棠:“你在外面是不是发了财,怎么忽然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崔棠自然不能说实话,避重就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