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暮年白真的对他有情,他愿意,替暮年白承受所用痛苦和折磨。
他许下这样的愿望后,郑重的将额头贴在坚实冰冷的青石地砖上,最后一次在心中恳求,请让穆念白对他,有片刻的喜欢吧。
在配药的陈若萱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百忙之中还吩咐一个小丫头来寻崔棠。崔棠恍然回神,明白自己已经耽搁太久了,他心中愧疚难当,急忙小心地捧着剩下的那颗结契果,一路脚不沾地,小跑回了前厅。
崔棠重重喘着粗气,双手捧着结契果奉到陈若萱身前,紧张地问:“陈大夫,只结了这么小一个,能用吗?”
今日这种的情形陈若萱也未曾在古籍医书上读过,女子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该结出什么样的结契果她也是两眼一抹黑,她只是见过这样一张药方,将结契果入药,能大补气血。
如今这样的境况,陈若萱也只能先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那粒结契果丢尽陶罐中和各种药材一块熬煮了。
崔棠站在一边,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为着灶台团团转,他不受控制一样,一遍遍闻着陈若萱:“陈大夫,这药什么时候能好。”
他脸色苍白如纸,冒了一头虚汗,漂亮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嘴唇毫无血色,青乌一片。
陈若萱盯着他灰败的脸色看了一会,突然捉住他的手腕摸了起来,陈若萱大惊失色地喊起来:“你怎么也中毒了?!”
“快快快!去把床头上那半碗药喝了!”
崔棠脚步虚浮地飘到床边,几乎是跌坐在床边,他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喘着粗气将穆念白剩下的半碗药喝了。
陈若萱捧着新的药汤过来,一碗喂给穆念白,一碗喂给崔棠,她猜测着他中毒的原因。
“你口中是不是有伤口,在为她吸出毒血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伤口上,让那些毒素顺着伤口流进你的血液里去了?”
崔棠无力地摇了摇头,难以忍受的痛苦正摧残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他再也撑不住,缓缓地垂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贴着穆念白的脸颊,小心又轻柔地蹭了蹭。
他虚弱得只剩气声,却仍然挣扎着,执拗的在穆念白耳边,发出一声又一声,哀求一样的呼喊。
“三小姐,求您醒一醒求您”
“不要把我抛在这”
陈若萱又多了一个病人,正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忽然听见穆念白竟在崔棠阵阵的哀求声里,拧紧了长眉,喘息着发出一声呻吟。
她急忙上前,握住两指扣在她的手腕上。陈若萱忽然惊奇地发现,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穆念白的身体竟然有了惊人的好转,她体内的毒素,竟仿佛是被谁尽数吸走了一般,原本灰败的脸色也在t?用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血色。
陈若萱心中惊疑不定,结契果入药,效果这样好吗?
可是一旁的崔棠中毒比穆念白要浅,还吃了同样的药,怎么他的面色,却越来越苍白失血,甚至短短几息之内,就变成了一副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模样呢?
她不由得想起了在古籍中见到的,那些神话故事一样的事迹——相传在上古时期,有一位男子深深爱着自己的妻主,他在结契树下日日向神明祈愿,愿意为妻主承担一生中所有的疾病与痛苦。他用情至深,以至感动上苍,应允了他的请求,在他吃下结契果后,能通过结契果的连结,为妻主承担痛苦。
似乎民间也有这样的传闻,两情相悦、伉俪情深的妻夫之间,总有些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应,也许正是结契果的作用。
可是崔棠不是没吃结契果吗?
陈若萱心中疑问重重,可情况危急,她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地为二人诊治。
穆念白到底是年轻力壮,身强体健,体内余毒一清,补血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