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
“且安心养病吧。”
崔棠却不愿意,他看出是穆念白不休不眠地照顾自己,她身上狼藉的药汁也是自己吐的,他心中愧疚,实在不想再给穆念白添麻烦了。
崔棠挣扎着起身,尽管被穆念白压制着,仍然坚持道:“本就是奴疏忽,实在不该再让三小姐费心了。”
他顿了顿,忧心忡忡道:“而且奴一夜未归,还不知道崔棣如何了呢。”
穆念白拗不过他,只能先去问陈若萱,陈若萱又把了下脉,没有拒绝崔棠。
“他既醒了,就说明没有大碍了,若回去能让他安心,对他养病也是有益处的。”
穆念白这才吩咐嘉禾去备车,崔棠急忙拉住她:“不过几步路的事,奴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穆念白淡淡看他一样,上下打量他单薄的身体,轻哼一声:“你这个身子,我怕几阵风给你吹散了。”
崔棠张了张嘴,还想拒绝,穆念白却不想再听他狡辩,于是摁住他的肩膀,直视他的双眼,让他自己选。
“要么,坐马车回去。”
“要么,我抱着你回去。”
穆念白本以为这是个只有一个回答的问题,没想到那只一向识趣明理识大体的小鸟却忽然红了脸颊,害羞地低下了头。
崔棠本来是很擅长忍受疼痛和伤病的,但穆念白难得对他流露出这样的真情,他便忍不住,想更得寸进尺一些。
他在心里偷偷地猜,现在的穆念白,愿意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呢?
崔棠眯着眼睛,狡黠一笑。
穆念白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片刻后崔棠抬眸,含羞带怯地看着看着她,怯生生地伸出胳膊,环住了她的脊背。
崔棠红着脸,不敢置信地小声问:“三小姐真的能抱着奴回去吗?”
穆念白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小鸟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病刚好一点就开始折腾。
她快要被气笑了,掐着崔棠湿漉漉的脸颊气咬牙切齿:“你还真会选啊!”
崔棠只是眨着潋滟如春泓的眼睛,佯装无辜地看着她:“是三小姐让奴选的呀!”
他眨着眼睛,悄悄用手指轻轻捏穆念白后颈,趴在穆念白耳边,轻声问:“三小姐是盖世的英豪,不会抱不动奴一个个小小的男子吧?”
他说完,还用嘴唇蹭着穆念白的耳廓,轻轻吹了口气。
混着药材清香的气息擦着鼻尖掠过,穆念白一个激灵,捉住崔棠四处作怪的手将他禁锢在怀中,一时有些气短。
“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自己病成什么样子,还想着这些事!”
崔棠却很委屈,瘪着嘴小声地嘟嘟囔囔。
“奴都邀请您三次了,三小姐每次都拒绝,一定是觉得奴贱如草芥,配不上您。”
他使性子一样将身子一扭,背过脸去,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三小姐明明都答应奴了,奴为三小姐唱好这出戏,三小姐就要给奴奖励的,三小姐自己都说您的话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怎么能因为奴病着,就说话不算话呢?”
穆念白又好笑又生气,只得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这不是看你病着,心疼你吗?”
崔棠眼睛一亮,立马转过身来,又冲她伸开等,笑得眉眼弯弯,满心欢喜地等着她来抱。
“奴腿也疼,腰也酸,既走不了路,也坐不了马车,三小姐能不能再多心疼奴一点?”
眼见他那张巧嘴一张一闭,佯装柔弱委屈就要哭泣起来,穆念白索性认命,从旁边拿过自己的大氅将崔棠连身子带头,整个的裹起来。
穆念白像打包包袱一样,随手扯了条腰带将被大氅裹得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