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上带着甜甜的笑,“我要你当马让我骑着玩。”

于是尊贵的皇太子便弯下腰,让他趴在背上。

像世间最最听话最最谦卑的奴隶一样。

感受到身上少年胸膛的震动时,得知他终于开心时,瘦削的脸上甚至也扬起一抹笑来。

“好玩吗?”

“还不够,这里太小了,一点也不好玩,你背着我去走廊里吧。”

现在这个时间,外面会有很多病人和医生出去放风。

所有人都会看到印象里高不可攀、神明一样被崇拜着的皇太子,被一个黑发少年骑在身上。

可最注重礼仪和仪表的那撒亚却说:“好。”

他稍稍站直一些,双手向后托着少年的臀,身后的人很轻,猫似的娇小绵软,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分量。

陆长郁也很配合地揽着他的脖颈,紧紧贴着他。

那撒亚瘦了许多,肩膀和背上的骨头有点硌得他不太舒服。

但谁也没有再开口。

那撒亚腾出一只手推开门,外面嘈杂的声音一齐涌上来,在看到两人的姿态后,却又立刻陷入静默。

那是……皇太子?

要不是那头标志性的金色长发,谁也不敢想象面前这枯槁颓废、仿佛病入膏肓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太子那撒亚。

陆长郁没说要去哪,要走多远。

那撒亚就背着他,一步步走到尽头。

身上的人轻轻笑着,摇晃着小腿。他耳边萦绕着发苦的甜腻花香,揽着脖子的冰冷手臂也越缠越紧。

第110章 有心疾的恶劣向导

那手臂勒得他喘不上气来。

“那撒亚, 这都是你的错。”凉凉的气息吹在耳边。

这是少年第二次说这句话,第一次的时候他没能回答。

“……对不起。”他张开嘴,嗓音有点干涩。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及时陪你,是我亏欠了你。

“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 你不会死的!”那撒亚比他还要激动。

那撒亚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少年的情形了, 他已经失去了两次,而现在,他可能会永远永远失去陆长郁。

那种惶恐,甚至让他的手开始发抖。

背上羽毛一样的身躯忽然开始变得沉重, 脚下走一步,便沉重一分, 让他的脚步都开始趔趄, 手臂也开始发抖。

就好像他的背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沉重的墓碑、一抔破碎糜烂的花束,一撒手就要散落一地。

这重量压得那撒亚几乎要窒息。

那颗高傲的头低了下来,连肩膀也略略松垮。

在少年面前,他的头再也抬不起来了,金色的发丝搭在颈侧,颜色略有点灰败。

那头华丽璀璨的金发变得暗淡, 再也不会被人称为“太阳般的璀璨金色”了。

“那撒亚,都是你的错。”陆长郁又道。

“对不起。”

仿佛是一名虔诚的信徒,那撒亚背着他的神明, 走在长长的似乎走不尽的走廊上。

向他的神明示以信仰,没有尽头的朝圣之路上, 每走一步,就要念一遍让神明满意的祷词。

“对不起。”

周围暗暗打量的数道惊讶的目光, 是灼烧他罪孽与愧疚的烈火。

在那之后,那撒亚病倒了。

手术前一天晚上,护士再次送来了药剂。

分量不多,也并不苦涩。陆长郁慢吞吞地喝掉了。

接着手边就有人递过来一杯甜牛奶。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