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片瘢痕。

在皮肤受到损伤后,就会形成这样的痕迹,经年累月后,皮肤会大致恢复原状,但那些痕迹并不会完全消失。

在受冷遇热,或者像这样发烧导致体温提高,那些瘢痕就会从皮下出现。

就像陆长郁现在这样,雪白的皮肤上长出了一团妖艳的红蝶。

那是曾经的苦痛留下的痕迹。

萨罗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大约知道,那日子绝对不好过。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一个被联邦抛弃、被人们厌恶的存在,要吃尽多少苦楚才能让自己好好活着?

他轻轻将手掌盖在了一只“红蝶”上,滚烫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到他心间,萨罗仿佛也体会到了那一瞬间的痛苦,心尖儿猛地一颤。

诚然,“红蝶”很漂亮,但在萨罗眼里,孕育了它们的宿主更美得惊心动魄。

“还痛吗?”

萨罗忽然问道,但没有回答,面前的人又陷入了沉睡。

他换了一床被子,又褪去了两人的衣物,一起缩进了被子里面。

并没有什么狎昵的心思,萨罗只是想抱着他。

“舔一舔就不痛了。”

萨罗揽着他的腰,胸膛贴到他暖呼呼的脊背上。

这样近的距离,让萨罗一眼就看到他雪白的耳尖,怯生生地藏在乌黑的碎发里。

于是舌头率先落到了那点耳尖上。

从耳根到耳廓、再到柔软的耳垂上,带着倒刺的粗糙舌头小心地舔舐着,但还是把他娇嫩的皮肤刮处一块粉色。

“唔。”怀里的人似乎有点不舒服,喉咙里挤出细弱囫囵的调子。

萨罗却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唇舌落到了他的后颈上,那里有一只小小的“蝶”,被他一口叼住。

他像猫一样激起了一身汗毛,喉咙里也发出类似不满的呜呜声。

叫萨罗的舌头逐渐抚平了弓起的后颈。

陆长郁吃过了药后,便觉得身体舒服多了,连混沌的大脑也逐渐清晰。

刚刚昏睡的时候,他梦到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好像是他在孤儿院里发生的事吧。

那不算是什么好的回忆,在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的地方,什么都要争抢。

食物、干净的水、玩具甚至是照顾他们的人的喜爱,想要活下去就要抢夺资源,而陆长郁抢不过他们。

受了几次伤后,他终于学会了要骗、要哄。

已经过去很久了,记忆也开始模糊不清,他也早就不在意那些了,但是心情却莫名低落。

眼眶有些发酸,眼角才溢出一点泪水,就叫身后的人舔去了。

陆长郁记得,他迷迷糊糊时好像听到有人问他什么,他不记得了,但却忍不住哽咽。

“……好疼啊,萨罗。”

“舔舔就不疼了。”萨罗环住他的腰,把他的身子转过来,火热的唇舌烙印在他发红的眼尾。

舔去了泪珠,他尝到了苦涩、委屈的味道。

“真的吗?”陆长郁将信将疑,学着他伸出舌尖,柔软的舌头小心地舔了舔萨罗的唇角。

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好像他们两人变成了两只动物一样,互相舔舐、彼此慰藉。但他好像真的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整个人都像陷进了温暖的水流一样,不自觉地就打开了封闭的精神领域,半透明的触角开始向外延伸,触碰到了另一方渐渐打开的空间。

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两个人都僵了一瞬间,浑身发麻发痒。

接着便是更亲密地拥抱、舔舐。

彼此在脸颊、脖颈上啃咬,很自然的,他们的唇相触。

热度、气息互相交换,温度也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