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汉王身上,直到今夜,郦壬臣终于清晰意识到,汉王确实在谋划着什么,可具体的步骤,连她也很难猜。
那么今晚派羽林卫搜寻她,是计划的一部分?还是节外生枝?
她这么七想八想的,时间就悄悄过去了,她估摸着时辰,又叫来太医令,“医令大夫。敢问现在过去多久了?王上可是要醒了?”
太医令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忐忑道:“……已经一个时辰了。待臣再为王上看过。”
太医令走至御前,瞧了眼汉王的面色,探探脉象,摇了摇头,又伸手拨开那紧闭的双眼查看,还是摇头。
他每摇头一下,郦壬臣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提起来一下。
还没等她详问,太医令道:“请允许臣再为王上施针。”他不大确定的看了眼郦壬臣。
郦壬臣想了想,道:“王上……晕厥前曾说要医令大夫为她医治的。”
只有这样说,医令做事才不会担责任。太医令放心的松口气,拿出针灸锦囊,又招了几名医正来,开始施针。
这一回,太医署的医官们下针都更猛了一些,也更谨慎了一些,几乎每一针的穴位都极关键,每下一针前,他们都是小范围讨论过后,再下针。
很快,汉王的手上、脸上都被扎满了银针,但是汉王的手依然冰凉,不仅没有转醒的意思,脸色也渐渐由白转灰。
这下,连心态稳健的太医令都急了,额头上渗出汗水,虽然从头到尾都不怎么讲话,但郦壬臣看他脸色,也大概猜出了病情的危险性。
“怎么?还是不行吗?”她问道。
太医令与几位医正低声交流了一番,说道:“请再用汤剂之法。”
郦壬臣点头。
更多的医正被招来,商议汤剂的方子,再加急连夜熬出来,郦壬臣亲手用小勺喂到汉王嘴里,但是汉王的嘴紧紧闭着,喂进去的汤药,不一会儿也全溢出来了,根本下不到肠胃里。
“这可如何是好?”郦壬臣也急得手指发冷。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王上还没醒……
太医令也淡定不下去了,道:“应该是王上体内闭气,所以汤剂无法饮下。”
郦壬臣问:“还有别的法子吗?”
太医令道:“请用砭石之法。”
“好,快快安排。”
太医署所有的医正都被叫来了,甚至那些不在宫中过夜的医正也都来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砭石疗法用过,汉王依然未醒。
殿中充斥着浓稠的草药味和令人心凉的死寂。
太医令的双目已熬得通红,他最后一次探了汉王的脉,手指一颤,眼底的慌乱早暴露无遗,又不确定的探向颈部。
随后,他退了一步,扑通跪在了地上,叩拜,“王上……”
他这么一跪,所有的医正也全都心领神会的跪下,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郦壬臣悬着的心也跟着往下一坠,摔个粉碎,“王上怎么了?”
其实不用她问也大概明白了,攥着她的那只手已经冷的毫无生气,刘枢的面部已经发青,呼吸早已停止。
太医令嘴唇哆嗦,埋首小声道:“郦侍中,王上……气脉已绝……”
“不可能!”郦壬臣一下子站起来,看了看那只攥紧她的手,“王上还抓着我呢,她怎么可能……”
“这也实属正常现象。”太医令默默道。
人在死后也可能会始终维持死前的姿势。
郦壬臣的脑子刷的一下一片空白,她险些站立不稳,扶了下床柱才不至于跌倒,一瞬间什么念头都灭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
太医令见她一动不动的凝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