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枢已经长大了,虽然目前在高氏的压制下,汉王迟迟无法亲政,但过不了几年,王庭的局势没准说变就变,这对高氏很不利。
一个成年的君王不可能永远不亲政,高傒等不起。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孩子,也就是说,一个新的“小汉王”。
高蝉的表情有一丝痛苦,“我明白的,但与王上诞下王嗣的人,只能是我,我不会允许别人!”
“可你没做到。”高封冷笑道:“我还从未听过婚嫁七年还未生育的人呢,何况是王室!”
说到这里,高封都不得不佩服刘枢那骨子里的狠劲,虽然高蝉脑袋空空,不成大事,但若论容貌,也算是婀娜多姿了,除她之外,王宫里的侍女也都个个秀色可餐。可刘枢竟然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从及笄到现在,整整七年,汉王宫里竟然连个私生女的传闻也没有。
真是怪人才干得出来的事。
听到兄长的话,高蝉闭上了眼睛,眼中流出一滴泪,泪珠顺着粉颊滑落。
高封问:“你也别难过,她也许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这不可能。”高蝉睁开眼,叹了口气,“我曾注意过王上与侍卫们还有郎将们的交往,那些男儿们个个英气勃发,但她对他们根本没什么兴趣。”
高封松了一口气,“最好如此。”
如果是和男人,汉王便只能自己生育,万一分娩难产什么的,到时候一尸两命,安侯与乐侯其中之一就可顺位继承王位,那高氏就什么也没有了。
按汉制,五十多岁的通侯宗室继承王位,便能直接亲政视事,根本无需高氏授权。
高傒只是先王任命的刘枢的托孤大夫,如果刘枢没有了,那高傒的托孤之任也就成了一纸空谈。
思绪回笼,高封又恢复了那副纨绔模样,“她难道是怪物不成?食色性也,她怎么一个也不沾?”
习惯于纵情声色犬马的高封怎么也想不通刘枢的做法。
高蝉想了想,道:“若说王上这些年对什么女人特别留心过,倒也不是没有。”
高封猎奇心作祟,赶紧问道:“哦?说来听听。”
高蝉的记忆飘回了从前,她慢慢道:“大概四、五年前吧,我派去盯着王上的宫人禀报说,王上在路过一处不起眼的偏殿时,曾见到一个奇丑无比的宫女,那宫女不仅皮肤黑,还一只眼大一只眼小,脸上尽是疤痕和斑点。”
高封听的直皱眉,“生成这样,也怪不得被打发去守偏僻的宫殿。”
“但就是这样一个宫女,却叫王上停下了脚步。”高蝉苦笑着,“王上不仅为她驻足,还瞧了她许久,仿佛像见了老朋友似的。王上甚至还把那宫女调到了宣室外殿去干活,更甚至还主动找她说话。”
“啊?!”这叫高封费解极了,心里默默想着,那汉王不仅疯了,还有病。
他问:“可我怎么从未见过王宫里有这么一个丑侍女?”
高蝉面色一冷,“王上从不肯多看我一眼,却如此留心一个奇丑无比的侍女,这叫我怎么能忍?那侍女被调去宣室外殿,没过几日,我就处死了她。”
高封点点头,只觉得理所应当。
在四、五年前,以高氏的权势,悄无声息的处死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是汉王身边的人,高氏也无所顾忌。
可是近两年以来,随着汉王逐渐健壮,宫中的形势好像也跟着悄悄发生了变化。不知不觉间,汉王身侧都已是她自己的人了。
念及此,高封说:“依汉制,王后在王宫内享有一半的行事权,可我看你怎么不大管事?”
高蝉无奈道:“在宫里,我怎么比得过王上的脑筋和手段?大大小小的事情,还不是王上一人说了算。况且,我也对处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