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 对方的身形瘦高,走路时?脊梁挺得很直,像是从未为谁弯折过腰。
望宁垂下眸, 眼尾落在沾着血迹指尖上?,些许冷汗未干, 有细微的潮润感。
弟子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
望宁冷漠的目光停顿一瞬,一道灵力缠绕指尖,上?面的血迹消失无踪。
—
暮色融融,稀疏昏晕的天光笼罩大?地,周围静的悄无声息。
容瑟一刻不缓走下最后一节阶梯,步履才慢慢放缓下来。
“你?怕你?的师尊。”识海里响起的威严冷漠声音一针见血。
容瑟步子骤然停顿,眉眼间一片冷然:“你?怎么还在我的识海里?”
秘境已经易主?,作为前主?人,男人不该消失么?
看穿容瑟的想?法,男人沉默片刻:“你?承受不住本?尊。”
容瑟蹙一下眉尖:“什么意思?”
男人难得开口解释:“秘境重新认主?,本?尊神识里残存的力量本?该一并传给你?。但是你?的修为太低,丹田脆弱不堪,一股脑将力量给你?,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故而要徐徐图之,等容瑟的修为涨到能够承受他的力量,他再传给他。
在容瑟彻底继承秘境前,他不能离开。
容瑟沉默片刻:“你?看得见外界?”
“看不见。”男人平淡道:“但当?你?的情绪波动,引起识海动荡,本?尊会有感知。”
“……”怪不得男人能知道他的真实情绪。
容瑟心中的排斥感略减少了一些,又听男人道:“你?尚未回答本?尊的问题。”
“…是。”容瑟没有隐瞒。
他畏惧望宁。
不是畏惧望宁压倒性的力量,是前世经历的痛苦太过深刻,他不想?再重来一次。
他潜意识里抗拒有关望宁的一切,抗拒与对方产生纠葛。
在他离开季云宗前,他仅愿望宁像以?前一样对他,不理睬、不关心、不理会,当?他是个透明人。
容瑟浓密的眼睫半阖,想?到什么,问道:“你?会阵法?”
男人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会。”
容瑟直言快语:“教我。”
“……”男人罕见的卡壳。
容瑟现阶段所有的阵法都来自看书自学以?及前世逃命累积的经验,离三年?之期的门派大?比愈来愈近,他的时?间远远不够用。
他需要学的更多、更快,变得更强,才能在大?比之中占一线之机。
男人是半仙,不论经验、眼界、亦或是实力,都远在他之上?,是难得一遇的求教对象。
容瑟微仰起脸,眼角处的阴影扑簌:“但我不拜师。”
师徒关系有望宁这一段已经够他受,他不愿多与别人牵扯。
“不需你?拜。”男人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本?尊有徒弟。”
不知不觉间,走回到阁楼外,两道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身影一前一后迎上?来。
时?云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容瑟不放,看到他身上?大?片的血痕,高大?的身躯山似的逼近容瑟。
“你?…流血…”时?云伸过粗糙的大?掌。
容瑟侧身避开,乌黑青丝滑落肩背,黑白的对比泾渭分明。
时?云手僵在空中,缓缓收回来,视线紧紧锁住青年?的身影。
落后一步的陈识清温和?的目光打量着容瑟,唇边的笑意刹那僵硬:“…你?受伤了?”
容瑟余光淡淡地扫他一眼道:“不碍事。”
一些皮外伤,没几日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