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爱吃不吃,既然能杀人放火,就应该能吃香喝辣。
……
对于纪霈之来说,唐乐筠想的不对,在宫里放火比吃饭容易。
趁着治丧,在空置的宫殿浇上桐油,点上火,只要有风,基本上就没救了。
纪霈之站在房山下的黑影里,静静地看着屋角起火的凤栖宫。
唐乐筠说得对,这场火是他放的,而且如无意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主谋。
但他们找不到证据,就像教他功夫的人一直在他身边,但他们永远猜不到是谁一样。
这种独自保有秘密的感觉非常好,就像拥有着一个外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静谧的世界。
“盖上盖上!”
“用力,抬起来。”
“让开让开!”
“水,水呢,烧过来了!”
“泼水,赶紧泼水!”
……
凤栖宫里大呼小喝,乱糟糟的,堪比早上的菜市场。
纪霈之从纸包里抠出半个蜜枣,用牙尖嗑下一小块,有点粘牙,但很好吃,甜丝丝的,仿佛是甜到了心里。
大火迅速笼罩偏殿,向正殿发起了猛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就像蓝贱人黑暗肮脏的灵魂。
尸骨无存,且无处安放。
纪霈之满意地笑了。
他把剩下的都扔到嘴里,心里暗自嘀咕一句:肯定是蔡夫人给的。
“嚓嚓嚓……”一个身穿铠甲的护卫从黑暗中钻出来,“王爷也算大仇得报了吧。”
“呵呵……”纪霈之低低地笑了几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护卫往延寿宫方向看了一眼,再不敢多嘴,说道:“王爷若是不去救火,不妨回交泰……”
纪霈之略一回头,用眼尾瞥他一眼。
护卫便停住了话头。
这时凤栖宫的宫门里出来两个人,急慌慌地朝纪霈之走了过来。
“九弟!”齐王怒气冲冲,“你干的好事!”
纪霈之道:“二哥慎言,我始终在交泰殿,未曾离开过。”
瑞王幽幽道:“火势控制不住了,再烧下去,常青宫也要遭殃。西北还在打,战局不甚明朗,京城口粮不足,人心惶惶,皇宫又着了大火,同袍义社又要编新歌谣以蛊惑人心了吧。”
纪霈之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五哥不妨让父皇发个罪己诏,赶在同袍义社之前平息舆论。”
“你!”瑞王气得扶额,“罢了罢了,我跟你置什么气。二哥,我们去找父皇。”
齐王用食指点点纪霈之,拂袖而去。
……
二王走后不久,御林卫数百人入宫,奋战大半个时辰,只保下了凤栖宫东偏殿,其他殿宇悉数烧毁。
永宁帝下旨,撤掉交泰殿的灵堂,将蓝皇后灵柩送到专属皇家的祥安寺,做满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后,将棺椁送入寝陵。
唐乐筠和纪霈之在交泰殿呆了一夜零大半天,于卯正时分回到了端王府。
不巧的是,端王府也失火了。
东西两座正院,加上第三进,熊熊燃烧,救无可救。
王府大门外停了七八辆看热闹的马车,还有几十个路过的老百姓,他们站在一处,对着大火指指点点。
纪霈之趴在车窗上,透过王府侧门看得出神。
唐乐筠道:“我可以回铺子,王爷准备去哪儿!”
纪霈之道:“我哪儿都去不了,马上就会有旨意下来。”
唐乐筠“哦”了一声。
他给永宁帝父子摆了道大的,三父子也不会让他好过。
纪霈之问道:“你不好奇他们会怎样反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