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他郑重其事地挥了两下,然后腾翅起飞,朝下劈刺而来。
如果是训练铁人,这时应该感应到魔力的冲击,然后闪身躲过,然后再还一剑回来。
可牧沉只是偏了偏肩膀,没拿剑的右手接住小龙的胳膊,一个转身就把他的力道化解。
他还抬住小龙的腿,把这纤柔的身子轻松抱住。于是,这两条腿,还不得不夹在他腰上。
这从天而降的袭击,莫名就变成了投怀送抱。
时苏:。
“我要跟你打剑!不是让你逗我玩!”
他用木匕首的柄端戳住牧沉的肩:“本座命令你,像你以前那样,与我名正言顺地大战一场——嗷。”
啪地一下,匕首落了地。牧沉手往下移,拍在他尾椎往下一点的位置。
又软又结实,隔着衣服都有很好的手感。
时苏:“”
他脸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气得两只小角都钻了出来。
“我打了,魔眼先生。还要继续吗?”
牧沉问得温文尔雅,妥妥一个君子。
绝对不是打龙屁股的坏蛋。
“流氓”时苏小声骂着,两只爪子扣住他的肩膀,小嘴在他的脖子上咬来咬去,留下好几个牙印。
好在他没伸出獠牙,这咬痕立刻就消了。
“好了,别闹。”牧沉捏住一只热乎的小龙角,时苏立刻静了下来。
“还练吗?”
“不练了,你一点都不配合,”时苏嘟囔着,“你是觉得我太弱了,所以就让着?”
“你怎么可能弱,”牧沉刮刮他的鼻尖,“我是舍不得伤你。”
“我又不怕你伤。”
“我怕。”
魔王抱着小龙往城堡里走,奇奇还跟在后面飘,而鬼犬却不知了去向。
时苏趴在他肩上,盯着这个只剩灵魂的小狗。
然而鲜有人知道,留在世间的幽灵,连灵魂都不是完整的。这只小狗,其实也只是奇奇的一缕神魄。
“那你以前怕么,”时苏忽然问,“你以前不是总来打我。”
牧沉行走的脚步慢了些。
“以前,也怕。”他说,“怕你死在别人手里。”
“那你也没有来杀我呢”
“我从来没想杀你。”
他们走进一个空旷华丽的大厅,中间坐落着一个近十平米的大喷泉,环绕着一圈大理石长椅。
牧沉把他放在了椅子上,蹲身整理他弄皱的纱袍。
“牧沉,你为什么不治好那块疤?”
时苏看向他,透过松散的黑袍,露出灼疤的一半,是尖尖的,摆动的纹路,像龙的尾巴。
牧沉却垂下眼帘,手指认真摆弄他白袍上的扣子,不打算回答。
“本座问你话呢,”时苏两手搭上他的肩,“为什么不治?”
“不想治,”牧沉眼里的笑意隐去,整个人又变得凉淡淡的,“我想留着。”
“为什么不想,”时苏追问,“难道你还记恨我么?”
这是最大的可能了。
把恶龙烧过的伤痛,刻在皮肤上,然后告诫自己不可忘却。
时苏猜测着,但对上牧沉的视线时,那双眼里的情绪却如此热烈。
一个冰冷的人,却几乎把他灼化。
“我怎么可能记恨你。”牧沉撩开他额前搭着的头发,“只是想留着,没别的原因。”
“怎么可能没原因?”他越不回答,时苏越是较真,“留着好玩?当纹身?”
“嗯,对,”牧沉点头,“纹身。”
留下灼痕,只是为了纪念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