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让我看看她吃得有多干净。别瞧着只是一碗面,盐放多放少,她一口就尝得出来。”
陡然听他说起池白榆小时候的事,伏雁柏略微舒展开?紧蹙的眉,又看向身前的面。
煮的细面,面汤金灿灿的,闻不着气味,但想来应该很?好吃。
他莫名想尝尝她喜欢的面是何?味道,便用筷子?蘸了?点面汤,再轻轻一抿。
但他没尝到任何?味道,只感?觉到一点温热的湿意沾在唇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放下筷子?,煞白的脸上瞧不出丁点儿情绪。
许久,他问:“那人是谁?”
她爹知?道他说的是秋望筠,便说:“小榆朋友,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瞧着是个不着调的,但办事挺稳妥,待会儿你大?可以放心跟着他俩去官府。”
说到一半,他又觉不该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便及时住嘴,笑道:“说多了?——快些吃罢,面放久便凉了?。”
伏雁柏垂下眼帘,仅借余光瞥着那两人的动静。
“嗯。”-
去城主府的路上,池白榆看了?眼打着伞的伏雁柏,趁秋望筠不注意,她问:“你打伞做什么?”
早上的确还在下雪,但这会儿天晴了?,天际也隐约露出太阳的轮廓,他打伞能有何?用处?
“晒不得日光。”伏雁柏道。
差点忘了?这茬了?。
他是鬼,没法晒太阳。
而这梦境里的太阳与诡宅里的不同,并非是假物。
“好吧。”池白榆收回视线,转而看了?眼天际那点白金色的光芒,“倒有些可惜,冬日里的太阳没夏天那么晒,晒起来最为舒服。”
没过多久,他们就远远看见了?城主府。
秋望筠抬手一指:“官府就在前头,伏兄可看见了??”
伏雁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仅几步路远的府衙。
“待会儿到那门口,会有人带你进去——我俩手上还有要紧事,就不作陪了?,伏兄慢走?。”话几乎还没说完,秋望筠便捉住池白榆的手,拉着她往城主府跑去。
他动作突然,池白榆却没被?惊着,像是已习惯他这举动,只是嘴上说:“慢些跑!待会儿摔了?别拉着我。”
秋望筠笑两声?,步子?倒是放慢了?些。
见着他俩跑动的瞬间,伏雁柏下意识往前跟了?步,但随后又停下,仅站在远处,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俩。
从头回见她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月。
可他还从未见她像这两天这般高?兴过,笑也好,说话也好,都带着毫不受拘束的松快。
许久——直到那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他才将伞往下倾斜些许,掩去视线。
***
等?将伏雁柏远远抛在身后,秋望筠才停下,低喘着气说:“方才那个是鬼吧,没影子?,还晒不了?太阳——而且听伯父的意思,他一直在你们家门口晃悠,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估计就是想找人说说话,不用管他。”池白榆踩上城主府府门前的台阶,忽听见接连几声?冷斥——
“我并非是你家公子?!再敢拦我,休怪我动手!
“还不快松开,别跟着我了?,离远些!”
听着像是银无妄的声音。
她循声?往里看了?眼,却见银无妄快步走?在廊道中,似想出来,但那帮护卫围在他周围,愣是不让他走?。
其中一个道:“公子?,还请公子冷静。您如今法力尽失,着实不该随意出府啊。”
法力尽失?
池白榆注意到被侍卫围住的银无妄是黑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