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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自打那天对他?用?剜心刀后,她就?一直没见过他?了?, 这还算得是他?俩头回撞上?——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比起被她刺伤那天,眼下?他?并没有好上?多?少。像是即将枯萎的花枝般, 浑身透出灰败的色泽。心口处的伤虽然有衣袍遮掩,可也在?接连不断地往外逸散着淡黑色的雾气。

不过神情半掩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大清楚。

池白榆的手僵硬按在?银无妄的腹上?,另一手还握着倾斜的蜡烛。

“刺啦——”一声, 烛芯燃出微弱声响, 又一滴烛油滴下?。

银无妄受痛, 哪怕压抑着气息,也没忍住闷哼出声。

被外人撞见这场面?, 尽管光线暗淡, 瞧不明确,他?也越发觉得恼愤, 薄红一直从?颈子涨至耳尖。

他?低声斥道:“还不松手?”

“你催什么?”池白榆也恼,干脆彻底歪斜过蜡烛,任由?烛油滴落,“帮你擦干净还这语气, 那你干脆自己擦去吧!”

烛油如连线的雨水般滴落,疼痛更甚,银无妄一下?站起身, 抬手掐诀。

他?身上?的痕迹被尽数抹去,衣袍也恢复原样。

他?转而看?向伏雁柏:“你为何——”

声音戛然而止。

银无妄望着房屋中间的恶鬼, 神情微凝。

他?和伏雁柏的来往不多?,但也知晓这人傲慢随性?的作派, 却?从?未见过他?如眼下?这般,阴沉着脸不说话,涌动在?他?周围的鬼气也起伏不定,仿佛随时会陷入失控。

窗户被尚未停歇的阴风吹出吱呀呀的哑响,堆在?窗扉前的碎雪也被吹散,零碎的几?片像沙子似的飘进伏雁柏的眼中。

不适感如蛛网般笼罩在?眼球上?,他?缓缓眨了?下?眼,脑中所想尽是方才那幕。

又有何物开始在?他?的脑中冲撞、盘旋,头中渐有嗡鸣,缠绕在?他?周身的黑雾也越发浓厚,他?不受控地开口:“他?——”

他?刚挤出一个字儿,池白榆就?意识到不对,三?两步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伏雁柏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弄得僵了?瞬,尖亢的嗓音咽了?回去,被忌恨吞噬的理智也恢复片刻。

池白榆:“别出声,我爹娘都在?隔壁屋里睡觉呢。”

她虽然知晓这是梦,是假的,但梦里的爸妈对她仍然存在?“血脉压制”。

而她爸妈就?算不干涉她感情方面?的事,可也应该不会乐意看?见她的房间里同时出现两个男的。

爹娘?

伏雁柏阴沉沉望着她。

她又从?何处冒出了?一对爹娘?

池白榆压低声音道:“你小声些,我就?松手,成吗?”

“无需多?言。”一旁的银无妄突然开口,“他?已要堕成厉鬼,尽早清除为好。”

说着,他?手中渐凝出一把?冰刃。

趁他?不注意,池白榆抬腿便踢在?他?的膝弯处。

银无妄没有防备,腿一弯,再踉跄一步,尚未完全凝形的冰刃便尽数散作气流。

他?面?露错愕,冷睨向池白榆:“你做什么?”

“我倒要问你打算做什么?”池白榆低声道,“这是我家!你要打就?出去打,还想毁了?我的家不成。”

经她提醒,银无妄才反应过来眼下?置身何处。

“抱歉。”他?手指微动,那些气流也尽数消散。

池白榆转而看?向伏雁柏,见他?不说话,也没其他?反应,她试探着松开手。

而她的手刚离开那冷冰冰的嘴唇,他?便阴恻恻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