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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血丝。

它猛地往前冲撞而去,嚎出的声响震得屋瓦都在抖。

却有数条金芒凝成的绳索从那金牢中抽条而出,拴牲口那般紧缚住它的嘴,连同?肌肉紧绷的四肢、如重锤般垂落的狼尾也一并缚住。

那绳索上还带着尖利的倒刺,紧扣进它的身躯,须臾便扎出淋漓鲜血。

曲怀川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片刻,他?移过视线:“劳烦大人搭把手喂些药,也好安抚住这野物。”

见他?往旁望去,灰狼也倏地转过视线。

却见池白榆抱着只赤乌鸟,从一旁的里间?走出。

见着她,它的挣扎幅度小了些,眼珠子却开始鼓鼓跳动,一下紧跟着一下,仿若有何物藏在它的眼中,一刻不停地狠狠敲着。

它死死盯着她,仿在无声询问她为何会在这里。

池白榆也没想到会是沧犽。

但很快她便从错愕中抽出心神。

要真是他?,那便是更?不容错过的好机会了。毕竟除了细作身份外,他?还想吃了她的魂魄。

她尽量平稳着如鼓心跳,走近那头明显处于失控边沿的狼。

“你确定这药能连骨头都化掉?”她摊开手掌,掌心中一枚白色药丸微微晃动着,“妖骨可?比人的骨头坚硬得多。”

曲怀川慢条斯理道:“大人何须担心,这通身的皮毛,滴血的肉,还有这身白净骨头,都会融化得一干二净,连痕迹都不剩些许。”

池白榆转而望向被金芒缚住的狼。

先前她也见过它受伤,却都不像眼下这样,带着股杀意浓烈的气焰,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一双绿眸往外鼓着,几乎要流出血泪。狼嘴上缚有绳索,迫使它大张开嘴,露出森白锋利的牙。一身灰色的皮毛也被血凝成一簇一簇的,像是倒挂的尖刺。

刚才在门后观察的时候,她明显瞧见它快要挣脱束缚了。可?现下又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它仍处于?暴怒中,却没再冲撞金芒牢笼。

池白榆片刻没犹豫,当着曲怀川的面将那枚药塞进了灰狼的嘴中。

而那狼竟避也不避,仅是死死盯着她。

只是在尝着那药的刹那,它忽怔了瞬。

池白榆往旁一步,恰时遮住它的脸,问:“这药多久才会生效?”

“即刻见效。”曲怀川提步往前,“有劳大人这般辛劳,不若去其他?地方小憩一会儿,也免得看见这等污秽场面。待在下洗净了妖丹,送与?大人,再送您出去。”

走近后,越过池白榆,他?看见她身后那条狼痛苦蜷缩在地,大张着嘴急促喘息着,右前爪已经逐渐融化成一滩浊水。

他?审视着那瘫倒在地的狼,视线落在脊背上。

还好是从右前爪开始融化,若手快些,应能及时将脊骨取出来。

思及此,他?看向池白榆,道:“大人请随我?来。”

池白榆点点头,也不看身后那条狼。

走出房门前,她忽停下,说:“不解开绳索,它再把药吐出来怎么办?”

曲怀川闻言,看了眼那狼,果见它正挣扎着抬起头,似在干呕。

“多谢大人提醒,竟忘了这东西还是活物。”他?又晃了下签筒,那拴缚着狼嘴的绳索开始滑动,转而朝它的脖颈覆去。

但就是在绳索移动的瞬间?,原本还在痛苦哀嚎的灰狼忽然猛地扑跳而起,爆开的妖力一下挣脱了那金芒的束缚。

“把签筒叼走。”池白榆低声说,拍了下赤乌的背,再将它往前一送。

沧犽动作太突然,曲怀川一时反应不及。

等他?意欲摇动签筒的时候,却从斜里飞出一道赤色的影子,径直朝他?手中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