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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朵往下压着。

述和又?开始整理书籍,另提起一事:“先前她?说要种?树,现下如何了?”

之前他去找她?时,无意间?听她?提过一嘴。

小棕熊:“种?子和土都准备好了。”

种?子和土都没?了问题, 那便只剩下——

放书的手一顿,述和忽抬起眼帘。

他眼前所?见是摆布齐整的书籍,脑中想的, 却是今日她?提防、警惕裴月乌的模样。

这回?不消细想,他就明白池白榆到哪儿去了。

但依着裴月乌那暴躁、冲动的脾气, 如何会将东西轻易给她?。

他摩挲着书皮,半晌, 终是放下书,提步往外。

*

半天前。

一出惩戒室的大?门,池白榆就径直去了十号房间?。

打?开门前,她?还有些忐忑不安。

裴月乌是赤乌,那该不会一开门就是万丈深渊吧?

或者是一个巨大?的鸦巢?

想到他那把血淋淋的剑,她?又?怀疑这房里会不会是地狱。

唉……

早知道刚才就该给他塞张纸条子,让他在门口?等着她?了。

现在为时已晚,她?只能用?脑袋抵着门,反复调整过呼吸,才掏出钥匙,拧开锁。

房门打?开的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平和的风。过分耀眼的光亮一下闯入视线,连她?身后的走廊也被照亮大?半。

眼前是一片遥望无际的草原,蔚蓝的天空辽阔高远,不见丁点儿云雾阴霾。

而在这片草原的尽头,长着一株参天巨树。

树干粗壮,上方的树枝直入天际,也唯有那处有云雾缭绕,看不分明。

虽说沈见越和沧犽的妖狱中也有太阳,但完全没?这房中的烈日来得灼目耀眼。

她?仅是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就已经热得头生薄汗。

她?擦了下头,正盘算着该去哪儿找裴月乌,就听见身旁有人道:“姑娘是这锁妖楼中的人吗?”

池白榆循声?望去,瞧见一位面目和蔼的老者出现在不远处,拄着拐杖远远望着她?。

这人看着和善,不过她?也还没?忘记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警惕往后退了步。

“何事?”她?问。

“姑娘无需害怕。”那老者概是知晓她?心有防备,也没?上前,站在原地说,“老朽就住在那金乌城里,并非什?么坏人。”

“……”哪有坏人会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是坏人的?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池白榆问她?:“我找裴月乌,他在哪儿?”

“原来是找裴郎君。”老者面露关切,“可是他又?惹出了什?么事?”

池白榆不打?算与他多聊,只说:“不算什?么大?事——您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行。”

老者抬手指向那高耸入云的树,说:“裴郎君就住在那扶光树上。”

池白榆看了眼那株巨树,沉默了。

住这么高,她?怎么上去找他,就算能顺着树干爬上去,爬到一半也会出现高原反应吧。

到时候再摔下来,她?就得成“氵也丿曰木俞”了。

不过往好点儿想,一旦进了这房间?,他或许能感知到她?的气息,再来找她?。

现在她?从这儿往扶光树走,说不定恰能跟他撞上。

她?正想着,一旁的老者又?提醒说:“这地方看着平坦无阻,但路上有不少迷障,还有沼泽湿地,稍有不慎就可能陷落其中,万分危险。您要想找裴郎君,不如随我去金乌城,挑个熟悉地形的带着您去,也好省去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