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点儿?都觉察不到啊!
池白榆干脆开门见山地?解释——
“是?那青面怪物?擅自拿走了你的?皮,又装成是?你来见我,还想给?我灌蒙汗药,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说着,她还不忘稳一下师长的?身份,“为师见惯了这些伎俩,不会上当——倒是?你,跟他整日待在一个地?方,还是?小心为上。今天拿走画皮,明天指不定是?什么——还有那屋顶上的?鬼影,八成是?放来守着你的?。”
打从她提起青面怪物?开始,沈见越就陷入沉默。
听到最后?,他忽问:“那人在何处?”
池白榆:“花圃旁边吧,方才那小仆想递信,被我解决了。不过他若能感觉到气息,兴许会找上门来,在弄清楚他想做什么之前,还是?得做个准备。”
沈见越道:“仙师不用担心,他也?不过是?趁着弟子在蕴养鬼气,才敢这般胆大妄为,想替弟子擅做决定罢了。”
池白榆忽觉不对?劲。
做决定?
做什么决定?
但不等她细问,他便说:“如今他多半已知晓我醒过来了,弟子会处理好?这事,还请仙师放心,定给?您一个交代。”
“那这鬼影呢?”池白榆往旁一指,趁他移走视线,她拿出珠子往那儿?看了眼。
却见本来盘踞在屋顶上的?鬼影,这会儿?竟缩在一角,两?只洞黑的?眼惊恐大睁着,漆黑的?身躯也?在不断破碎成丝丝缕缕的?灰烟。
赶在沈见越移回目光前,她又收回了珠子。
他的?语气不见起伏:“它要伤害仙师,自是?不能留。但不该让您看见这等场面,弟子之后?再来解决——眼下天已不早了,仙师可以随弟子去画斋小憩一会儿?,待弟子另用鬼气化出张皮来,那人身上的?皮自然会消失。”
池白榆问:“那画皮就不能随意散作鬼气吗?”
述和之前变出的?那袍子,妖气一散,袍子也?就消失不见了。
但他的?画皮好?像不一样?,还得让人拿去烧了。
沈见越略一摇头:“画皮与直接用鬼气凝形不同,化出的?是?实物?。除了烧毁,另化出一张皮,原来的?亦会消失。”
“行,那走吧。”
让她继续跟一副骷髅架子往下唠,也?实在有点够呛。
沈见越却伸出手:“天黑路难行,不如让弟子带您去。”
池白榆眼一垂,看向那森白的手骨。
“……”她沉默片刻,道,“其实我自己走也行。”
大半夜的跟骷髅拉着手散步,想想就奇怪。
末字落下,她就看见他的?手微微往下一沉,随后?他道:“被那人占去画皮,险些让您遭难,已是?弟子失职,仙师不曾责怪,更不顾危险来找我,我——”
“好?好?,牵吧,牵。”池白榆打断他,一把握住他的?手。
冰冷的?掌骨与手心相贴,她有种握着竹片的?错觉。
也?没她想的?那般惊悚。
而沈见越怔了怔,默不作声地?稍低下头,指骨也?在不知不觉间合拢,如枝条般紧紧扣住了她的?手。
往画斋走时,他忽然冒了句:“多谢仙师。”
池白榆还在打量四?周,闻言反问:“谢什么?”
沈见越平视着前方。
眼下他只剩了副白骨,自然做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声音很轻,又因每个字吐得缓慢,使得咬字有些黏,便显露出一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痴态。
“那人拿走了画皮,想来应变得与弟子一模一样?,仙师却能认出他不是?我。”
不是?啊。
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