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睁开。
他已不算是完全活着的人,眼下便是紧张惊惧到极致,也没?见流半点儿?汗。但他的皮肤底下显然?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瞧着有些恶心。
“我都告诉您,但求您千万要替小的瞒着。”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倘若被家主知晓,我定然?活不成了!”
“家主?”池白榆忽想起什么,“是那戴着面具的怪物?”
小仆颤着声赢了两声是。
池白榆:“行,只?要你说?实话,我答应替你瞒着。”
得了她的保证,他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那果子里面加了……加了些让池姑娘您安神的药。”
池白榆:“……”
什么叫语言艺术,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还安神的药,那不就?是跟蒙汗药差不多吗?!
“是打算拿我来喂鬼?”池白榆猜测。
“这……这小的也不清楚。家主只?叫我俩想尽办法让您吃喝些什么,池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小仆哀求道,“您放了我吧,我真没?有害您的心思。是……是家主说?,办成此事?,就?会给我俩一副活人的躯壳,我真没?有害您的意思啊!”
池白榆忽想到什么,用匕首压着他的脖子:“刚才的沈见越,也是那怪物假扮?”
小仆面如土色地点点头。
她问:“那沈见越呢?去了何处?”
他将?眼一抬,颤颤巍巍地看了眼潜竹堂的方?向。
池白榆瞬间了然?:“他被关起来了?”
“小的也不了解。”小仆的声音越发虚弱,“只?是恰好看见家主……家主取走了沈公子的画皮。”
那看来八成是真被关起来了。
池白榆道:“那潜竹堂之前我也去过?,门打不开。”
“是……门上挂了锁。”
“你能打开吗?”
见她有所求,小仆咬咬牙
:“有法子,但求您能放过?我。”
池白榆想也没?想道:“好啊。”
得了保证,小仆掐了把近乎痉挛的胳膊,指了下一旁的尸体。
他道:“潜竹堂有鬼物看守,鬼屋喜吃魂魄,可?以用阴魂引走它的注意力。只?要锁上没?有阴气附着,便能解开了。”
“走罢。”池白榆攥着他的胳膊,往起一拽,刀尖对准他的后腰,“等门开了,我再放你。”
褐衣小仆往前走了步,但腿还是软的,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从?另一小仆的心口处挖出一团球状的混沌气体,与池白榆一道去了潜竹堂。
他说?得也不错,在抛出那团阴魂后,伏在屋顶上的鬼物果然?松开了门锁,转而去捉漂浮在半空的阴魂。
池白榆则趁机上前,用铁丝撬开了陈旧的门锁。
见那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小仆大松一气:“池姑娘您看……”
池白榆看着他,心底却想起曲怀川之前算的那一卦。
逢小人吗?
她颔首道:“你走罢。”
听了这话,小仆近乎虚脱地靠在了一边的竹子上,又忙不迭转身,生怕她后悔似的。
可?一步都还没?跨出去,他就?觉后颈一痛。
意识恍惚片刻,他僵硬地转过?脑袋,恰好对上她的双眸。
“你……”他的眼珠子鼓跳着,神情间尽是惊惧与不可?置信。
池白榆拔出剜心刀,带出一些腐臭的血肉。
下一瞬,那小仆就?僵死倒地。
有何物从?他的手中摔落而出,白净净的,还在动。
池白榆还未从?方?才落下的两刀中彻底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