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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刺破血肉,扎出刺目鲜血。

显然疼得很?——他的脸上?渐没了血色,连嘴唇都变得有些苍白。

但?他再?不开口,仅是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宁愿被束缚着受罪也不肯开口解释吗?

那明摆着更有问题了吧。

池白榆审视着他的神情, 越发肯定原有的猜想——

当?时他故意?在地牢待着, 除了避开他的妹妹沧棘, 八成还为了有意?让她看见他的惨样,以此博取她的同?情, 让她放下警惕。

至于为了什么……

她不再?纠结此事, 而是道:“听闻狼族对?待食物也分外专一,可那天我看你果子也吃, 肉也吃,难道说?,狼族的食物还有其他说?法?”

沧犽微微眯眸,似在无声询问她从何处听来了这些。

可他找到了最为合适的应对?法子, 打定了主意?不出声。

“……”不说?是吧。

不说?她也有办法。

嘴巴不说?话,但?还有肢体语言。

她将湿漉漉的袖子挽得更高,再?游至他面?前, 抬手。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眼见她伸过手,沧犽笑道, “讨不出答案,便要?起杀心么?”

但?下一瞬, 她捧住了他的脑袋。

沧犽微怔。

池白榆的手捧在他的脑侧,指尖恰好抵在耳朵的根部。

他的耳根尤为敏感,仅是这样简单的触碰,便引起一阵痒。

耳朵抖了两阵,他下意?识想甩开,池白榆却将手压得更紧。

“你是叫沧犽吗?”池白榆问。

沧犽心觉好笑。

竟已?怀疑他怀疑到了这种地步吗?

只是刚这么想,他便觉脑袋摆了两下——不是他要?摆的,而是她捧着他的脑袋,迫使?他摇了两下头。

霎时间,缚在胳膊上?的孽枝嵌得更深,扎出的血流入池中,将他周身的池水晕染成一片鲜红。

那阵疼痛来得突然,几令他猝不及防。痛意?剧烈,使?他的意?识都恍惚了一瞬,喘息也更为急促。

“还真有用。”趁着他没回?过神,池白榆又挑了最要?紧的问题问,“狼妖的食物是人?”

见孽枝收紧的速度变慢了,她又将他的头往下一压,再?一抬。

她就这么引着他点了两下头,而原本放缓了速度的孽枝,却又开始快速收拢。

这回?他颈上?的孽枝也渐生出利刃,缓慢刺入他的喉咙。没过多久,他的唇角便隐见淡淡的血色。

竟然不是人吗?

那他吃什么?

总不可能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再?骗着她去帮他种田耕地打野猪吧!

由于他外涌的鲜血实在太多,竟连清灵池都跟不上?这速度,池水也被渐染成淡红。

沧犽微张开口,吐息越发虚弱。

不比平时,现下他身上?的妖气少得可怜,根本没法支撑他治愈这些伤,疼痛也剧烈到连心脏都似在抽搐。

他吃力抬了眼帘,竟还有气力说?玩笑话:“大?人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玩死我不成?”

“你要?是足够配合,能这样折腾你么?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不对?。”池白榆说?着,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

她的力道实在太轻、太柔,有一瞬间甚而给了他她在安抚他的错觉。

在剧痛面?前,这阵温和的安抚实在太有诱惑力。

恍惚中,他又闻到了她的魂魄气息。

比之前更为惑人了。

不光活跃、机敏,还给人以置身高崖边的摇摇欲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