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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审视着该从何处下手。

人的耐心都有限。

要是惹急了?,定?然会露出几分真面?目。

她不信他的脾气真就好?到任人揉搓。

想到这儿,她一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捏着还有些烫的帕子,直直按上他右颊的伤口?。

沧犽轻嘶一气,顿时疼得连眼睛都睁开些许。

池白榆顺着那伤口?往下一擦,伤口?周围的血的确擦干净了?,却又?涌出更多血,浸湿帕子。

赶在他出口?阻拦前,她飞快擦了?好?几下,还边擦边道:“血怎么越擦越多?你竟伤得这么重,早知道在裴月乌离开前就让他给你疗一下伤了?。”

沧犽滞了?下气,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他想抬手阻拦,只是手刚抬起,她便又?将?帕子捂上他的眼睛,并道:“昨晚天黑没仔细瞧,眼睛也受了?好?重的伤——你还看得见?吗?”

尖锐的刺痛落在眉骨,疼得他脑子空了?阵,几欲昏死?过去。

他低喘着挤出两字:“不用……”

“你说?什么?”池白榆又?将?力气加了?两分,“这血凝住了?,擦不掉啊。”

沧犽屏息凝神,手终于搭上她的腕。

他气力微弱地将?她的胳膊往下压了?压,语气也虚弱:“别擦了?……”

池白榆手一顿,捏着那条血糊糊的帕子。

这是总算忍不住了?吗?

经过好几阵的短暂性昏迷,沧犽得了?几分清醒。

按在她胳膊上的手转而搭上她的手背,他逐渐拢紧手,甚还有闲心打趣一句:“小池大人……再擦下去,便该‘妙手回春’,直赴黄泉了?。”

池白榆:“……”

竟还能忍吗?

当?时听述和聊起狼族对食物的专一性时,她就在怀疑他说?的食物会不会是活人,进而猜测沧犽有可能是伪装成好?人,等她放下戒心了?再把她给吃了?。

但现下她却有些把握不准他的用意。

要真是为了?食物,至于费这么大劲儿吗?

看他这样,连命都险些搭上去了。

为了?一顿饭,未免有些太过拼命。

不过仅动摇了?一瞬,她就又?稳下心神。

对?方是妖,不管他是真的好?,还是装出来的,她谨慎些总没问题。

毕竟她来这儿也不是为了?交朋友。

她晃了?下手里沾着血的布帕:“那要不等你缓些了?再擦?”

“嗯……”沧犽气若游丝地应了?声,“可?否……给些水喝?”

池白榆闻言,瞟了?眼烧得滚烫的水。

这开水灌下去,他怕是真得去见?阎王了?。

她道:“可?没杯子,要不你直接用罐子喝?就是得放那儿冷一会儿——或者我去外面?给你抓点雪。”

昨天她和裴月乌用的盆跟杯子,都是他用妖气化出来的,用完就又?散作气流了?。

听她提起雪水,沧犽忽记起一事。

“怀中,有雪水莲,能……吃。有劳,取一片出来。”他已疲惫到极致,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的,且还嘶哑模糊,须得仔细辨别才能听出他在说?什么。

雪水莲……

池白榆看向他被血浸透的衣衫,迟疑片刻,伸出手。

拨开衣襟后,她在他怀里仔细翻找片刻,最终翻出个布袋子。

跟暖烘烘的胸膛不同,那袋子摸着便透出股温润的凉气。

“是在袋子里?”她问。

沧犽略一颔首。

池白榆解开袋子。

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