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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手中一顿。

分明隔着张黄表纸,可池白榆总觉得?他能?看见她?。

那阴冷视线仿佛穿透了一切事物,直直落在她?脸上,令人?生出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道?:“问这事做什么?”

“不过?好奇。”

“那你好奇的事也太多了,我——”池白榆忽顿。

那感觉又来了。

似有人?抵在她?的颈侧,或舔或咬。

还有股冷飕飕的气,顺着那舔咬的位置缓慢往她?的颈中流去。

这缕“冷气”带来的感受十分奇怪,她?梦里的意识在逐渐变得?混沌,可又明确感觉到现实中的自己越发清醒。

就好像出窍的灵魂在缓慢归位。

她?不由得?捂住颈子,忍着那从侧颈径直烧到耳中的痒意。

也是?这时,道?人?忽往前一步。

“哪来的野莽妖物,竟将妖气送至贫道?眼前。”他捉住她?的手,手中香恰好抵在她?的颈侧,半晌,他轻笑道?,“尽是?些傲慢诡诈的妖气……原来如此,你在……白狼山?”

池白榆没能?把话听全。

甚而在他冒出第一个字时,突起的耳鸣便盖过?了他的声音。

就在那缕妖气完全冲入颈中后,她?忽有种失重感,全身往下沉去。

再睁眼时,她?恍惚瞥见一簇烧得?正?旺的火。

余光里,是?几缕漆黑头发,若即若离地扫过?面颊,还有微弱的痛感从颈上传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抬手就朝那乱蓬蓬的狼尾头上劈去。

沧犽本就是?在强撑着用妖气唤醒她?,又受了这么一掌,登时一阵昏沉。

有那么一小会儿,他竟直接昏死过?去。不过?身子还没砸在地上,就又悠悠转转地醒来。

他随意坐在地上,低喘着气,偏还扯出一点笑,嘶哑开?口:“小池大人?,不见赏便算了,这一掌劈下来,恐要直接送我去轮回。”

烤了会儿火,他的气力恢复些许,也勉强能?说得?出话。不过?嗓子嘶哑断续,说得?也慢。

池白榆一下坐起,困意已经散得?干干净净,只捂着脖子警惕看他:“你想吃人??”

这狼妖终于忍不住了?

倒小瞧了他,烧成这样还能?审准空子爬过?来吃人?。

沧犽微怔,忍不住笑出声。

“谁与你说我吃人??”他一手杵在膝盖上,没甚力气地撑着脸,声音已哑到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我又非啖肉饮血的野莽畜生。况且喉咙肿成这样,连喝水都难,又如何吃肉。”

“那你……”

“你的元神被人?引走了,需用妖气再抢回来。”

“……”他是?什么莽匪吗?竟还用得?上“抢”字。

虽在腹诽,池白榆却信了八成。

引走她?元神的,多半是?那道?人?了。

却奇怪。

他引走她?的元神,难道?就为了问她?在哪儿?

她?尚未思索清楚,就听沧犽问:“突然被引走元神……是?在何处结了仇怨?”

池白榆敷衍得?爽快:“都是?工作上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这会儿坐在火旁,沧犽脸上的伤又开?始流血。他浑不在意地擦去,靠着洞壁以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小池大人?,”他疲累扫了眼四周,却笑,“此处不像是?我那木屋。”

“……说是?临时改建了你信吗?”

“恐怕难以相信。”

“好吧,这事儿也说来话长。”池白榆微蹙起眉,张口便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