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酸甜气味唤醒了她的神智,她又分神去瞧角落里的沧犽。
他睡得正?沉。
下午他吃了那片雪水莲后, 妖气就?恢复了些?许。休息过后, 他也开始尝试着给自己疗伤。
不过他恢复的那点妖气经不起?这番折腾, 傍晚刚治好眼睛,他就?累到睡过去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池白榆正?盯着他看, 胸口处忽传来阵微弱的痒意,像是有谁在抱怨她的分心。
她被那痒意激得微微眯了下眼, 再才偏过头,视线稍往下压。
裴月乌似乎还在试图找出那点果汤到底滑到了什么地方。
他斜挑起?眼,始终看着她。那双眼总是如鹰隼般锐利,没半点儿?遮掩心思的意思。
舌也是, 炽热发烫,时不时便呵出些?热滚滚的吐息。
他耐心舔舐着那块布料,舌头上跟有倒刺似的, 勾得衣服皱缩成一团。
火光昏暗,但?不妨碍池白榆看清他的神情。
一双眉毛不像往常那样紧蹙着, 舒展了些?,不过用处不大——他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
像在生气。
可面颊又透出股没法遮掩的烫红, 连同耳朵也是。
她没忍住,抬手捏住那发红的耳尖。
裴月乌顿了瞬,无意识地歪了下脑袋,似在将头往她手里送。
他的耳朵略有些?烫,池白榆揉了把耳垂,又捻住耳尖用指腹摩挲着。
劲儿?不大,却令他顿住,半眯起?眼轻声哼喘着。
霎时间,他呵出的滚热吐息也更为急促,轻一阵重?一阵地撒,弄出些?微痒意。
池白榆被那阵痒意迫得微躬了身,想?避开他的呼吸。但?刚动,搭在她腰间的手就?顺势揽住她的背,再往前一带。
她被迫坐直了些?,他也借着势又将那块衣服咬入口中。
——莫名?像在吃雪糕。
池白榆的脑中忽然冒出这念头。
她屏了呼吸,断断续续地问他:“你……嗯……找到了吗?”
“没。”裴月乌果真像在吃雪糕那般,探出舌尖,顺着那道?弧往上,最后停在越发显眼的高处。
他轻轻抿住,吮舐着,又来回碾了两下,挑起?的视线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的声音已有些?作哑,却又说得万分清楚:“但?找到了其他东西吃。”
池白榆反握住他的手,使劲按着,试图借此平复有些?急乱的呼吸。
裴月乌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就?响在他唇齿的不远处。
很重?,也有些?快。
想?到这心跳是因?他起?了点儿?变化,他不免感?到心满意足,连同心底的躁恼也被抚平许多。
上午他是在一片白皑皑的厚雪旁发现了那树酸果。
长得很密,不畏风雪似的,沉甸甸压在枝头。
那酸果模样奇特?,红艳艳的,像橘子,吃前须得剥皮。但?真剥开,里头的果实又和青果差不多,没分瓣儿?。
现下他又像在吃果子,不酸,只甜津津的。
也没剥皮,隔着果皮在外面耐心舔着,似乎想?借此将果肉吮出来一般。
又还不忘握着她的手,掌心紧贴,不住揉捏着指腹,摩挲着指节。
池白榆抿着唇,偶尔瞟一眼山洞角落。
那阵从心头漫出的快意并不算强烈,却又的确在一点点往上蓄,跟身上挠不着的痒一样。
她稍拢起?手,用指腹蹭着他的掌心,以此缓解心绪。
裴月乌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抬眸。
他一脸严肃,跟要和人打架一样,说出的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