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凝:“锁妖楼。”
“出去了吗?”
“没。”裴月乌面露恼意,“但终有一日——”
“我是狱官。”池白榆及时打?断他。
哪个?牢里的囚犯会在狱官面前说他终有一日会逃出去。
裴月乌将眉一蹙:“险些忘了。”
池白榆:“还是接着刚才的说,倘若被困的人遇着了外人,这?外人又是会法术的妖,不说欣喜若狂,至少也会尝试着能不能找外人帮忙,好逃出去吧。”
毕竟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置身虚妄境,还以为只是被困在了白狼镇里。
“你是说……”裴月乌眼一移,看向那狱神庙,“他们是想我俩做替死鬼?”
“倘若方才没察觉到鬼气,直接往前走?,现在狱神庙里的那两只鬼应该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但他们就没想过我俩能察觉到鬼气?”
闻言,池白榆的神情凝重些许。
“这?事也仅是我的猜测。”她迟疑片刻,“你不觉得这?衙门里的衙役都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吗?”
若说得直白些,就是这?些人恐怕早被关疯了。
也失去了常人能有的判断和感知。
裴月乌默了瞬,忽然不大畅快地?“啧”了声:“我最不喜跟疯子打?交道,连打?架都不痛快——现在去哪儿,找狼群?可不能让我那块玉在这?儿待久了,免得沾染上什么疯气。”
池白榆颔首。
两人往妖气所在的方向赶去,心?底多?少有些不安——
他们知晓狼妖在哪儿,但同样的,那些狼妖多?半也能探到他俩的存在。
也因这?事,池白榆原以为狼妖会中途蹦出来,但一路上他俩连根狼毛都没看见。
甚至一直走?到妖气所在的后?山,狼妖都未曾出现。
妖气的尽头也并非是狼妖巢穴,而是一座座坟冢。
那些土坟如同一座座小山丘,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荒草丛生的山坡上。
狼呢?
池白榆警惕观察着四周,唯恐哪处突然出现一双幽绿的狼眸。
但没有。
四周静谧无?声,没有半点?响动。
裴月乌则走?到一座小土坟的面前,躬身闻了两下?。
“就在这?里面。”他道。
里面?
池白榆面露错愕,也几步上前:“你确定妖气在里面?”
“嗯。”裴月乌烦躁道,“我那玉佩沾了土还了得!现在如何,把这?土挖开吗?”
池白榆:“……”
别把挖坟说得这?么自然好吗?
她还在思忖着该怎么办,忽感觉背后?冒起股寒意。
池白榆倏然转身,却见不远处有个?衙役正踉跄走?来,他的右臂耷拉下?去,在半空摇摇晃晃。
正是白天被裴月乌刺伤右臂的那衙役。
或许是因为天色暗,他和之前比起来,就跟褪了色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灰蒙蒙的。天黑,也瞧不大清脸。
被发现了?
她登时警觉,正思索着解决办法,就听见裴月乌道:“鬼。”
她一怔:“什么?”
裴月乌垂手,右手化出把暗红色的血剑。
“他是鬼。”他道。
也是这?时,那衙役走?出廊道。
莹白的雪光将他映照得清楚些许——他的脑袋与脖子几乎只剩了一半还连着,走?两步,脑袋就会往旁歪斜一下?,露出血糊糊的肉。
身上也遍布伤口,连衣裳都变得稀稀烂烂。
可他白天不还好好儿的吗?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