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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风鼓鼓地吹,池白榆跃上?一处小山坡,望着远方湿地的粼粼波光。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映在水面,斑斓迷离。

起?初她还担心会再遇着狼群,几乎是?提心吊胆地走。许是?察觉到她有些紧张,裴月乌解释说?他有意避开了妖气浓郁的地方,无需担心。

她这才放了心,一路走过来,竟跟告假出游差不多。

算起?来,从穿到这诡宅开始,她还是?头回这般轻松自在。

不过也?累得很。

感觉到有些饿了,池白榆从袖袋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灵丹,顺便递给他一枚。

“吃吗?”她问。

裴月乌接过,往嘴里一丢。

下一瞬他就又吐了出来,连着呸了好几声:“什么鬼玩意儿!别不是?拿泥巴捏的,你竟然也?能往肚里喂。吃了这东西,只怕五脏庙里的神仙要连夜背着包袱跑。”

池白榆:“……”

她要能吃上?好吃的,还至于吃这个吗?

想了想,她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还有这个,也?能吃。”

这回裴月乌只嗅闻两下,就紧蹙起?眉。

“在这儿当?差就这么苦?整日抱着土块儿啃,你——算了。”他环视一周,忽变出那把血剑,往她手里一塞,“拿好,就在这儿等我,哪儿也?别去。”

池白榆攥着剑柄,他脱手的瞬间,那把剑往地面砸去,在草甸子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

“……”他是?整天扛着块石头吗?这么沉。

拿不起?来,她就竭力?扶稳,在一股扑面而来的浓烈血腥味中开口:“你要去哪儿?”

“找些东西吃。”

啊?

这儿哪能找着东西吃?

但裴月乌丢下这话就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起?伏的矮山间。

池白榆攥着嗡鸣不止的剑柄,伫立在冷风中。

他一走,四?周便陷入一片死?寂,仅能听见风声,以及从血剑中传出的凄婉鬼泣。

血味浓烈,她没大?敢仔细瞧手里的剑,尽量盯着别处。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她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终于望见一点人影从远方走来。

是?裴月乌回来了。

她下意识去看他的手。

却见他两手空空,根本没拿什么东西。

没找着吗?

也?是?。

这荒郊野岭的,连果树都?瞧不见多少,唯一能吃的还是?刚才在路上?见着的一树树火棘果。

她正想问问他要不要将就着吃点灵丹垫垫肚子,就听他道:“走罢。”

池白榆一怔:“去哪儿?”

“天黑路难走,那妖气离得远,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今天索性在山洞子里住一晚。”裴月乌从她手中接过剑,散作气流,“找了一些吃的,都?放洞子里了。没多少,暂且垫垫肚子。”

还真找着了?

池白榆没作多想,以为?他多半找了些山果。

直到她跟着他一路绕下草甸,走到半山腰的山洞了,她才看见他所谓的“一些吃的”。

山洞里燃着熊熊烈火,周围有妖气保护,以免火势蔓延。

火上?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正烤着半只羊,旁边还煨了个瓦罐,不知正煮着什么。

角落里堆着不少已经处理好的野兔、羊、鱼等,与常见的野物不同,模样都?有些奇特?。

除了肉食,还有各类果子、野菜,都?洗好了放在大?片叶子上?。

池白榆怔在洞口,眼睛迟缓地眨了两下。

“……”

原来“一些”是?这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