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他,很可能会挑起更多?怒火。
述和却道:“感情再?好些,怕是更难解决。”
池白榆一怔:“为何?”
述和没直接解释,而是问:“若鬼想?要?吃什么,会如何做?”
“让生者供奉?”
“食物一旦供奉给鬼魄,便会失了烟火气?。哪怕再?味美,也会变成干柴般的死物——此为一,再?一者,若鬼想?要?钱财?”
“烧纸钱吧,或是烧些金元宝。”
“若要?奴仆侍奉左右?”
“……烧纸人。”说出这话的瞬间?,池白榆脸色微变,心没来?由地一颤。
若说刚才她还只是出了冷汗,这会儿就跟溺了水般,憋胀到几乎出不了气?。
不论是食物被吸食走鲜活气?,又或烧钱烧元宝,鬼想?要?的东西,似乎最?终都成了没生命的死物。
“你应明白了。他已非活物,哪怕顶着?张人皮,皮子底下也是鬼魄。人鬼有异,并非是句信口胡言的空话。鬼物的感情、理智,甚至于所思所想?,都是海上?的一艘船,平日里瞧着?风平浪静,但哪怕丁点儿变动,都足以掀起不小的风浪。”述和缓声说,“除此之外,他若在意何人何物,且在意到了一定程度,便只会想?着?将其化作同类——这类情绪甚而会压过?他的理智,成为一种难以克制的本能。”
这话说得可真含蓄。
所以鬼表达在意的方?式,很可能就是直接杀了对方?,将其也变成鬼吗?
这感情谁承受得起。
池白榆扯了下嘴角,却没能笑出来?:“这事儿岗前培训的时候怎么不说。”
而且看他这样,应该是不打算帮她瞒住沈见越了。
述和思忖着?,若帮她瞒下此事,那她和沈见越的来?往必然只多?不少。如今沈见越对她已经多?有在意,继续与那鬼深交,风险只会越来?越大。
思及此他道:“或许趁机坦白,顺便与他拉开距离。哪怕受些憎恶,也好过?与鬼深交。”
这话听着?简单,但池白榆觉得他显然低估了沈见越的顽固程度。
见他不愿意,她转眼就想?出办法:“听你一说,的确难处理得很,我也不想?总拿这些事麻烦你。但剜心一事是伏大人交给我的差事,也不能就这么放手不干。这样,我还是去找一趟伏大人,或许他出面?更——”
“只此一回。”述和忽道。
池白榆看他:“什么?”
述和略有些头疼,但还是面?容平静道:“我会帮你瞒着?此事,但只此一回。”
“唉……”池白榆垂首,只偶尔挑眸瞥他一眼,“可你不是说挺麻烦的吗?你要?是不愿意,也不能为难你,总感觉不太好。”
“……”述和双臂微环,倚在书架上?,“并非不愿,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传来?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倏地捉住池白榆的胳膊,将她往身后拉去。
书架上?方?全是镂空的,光靠几本书根本挡不住人。池白榆反应也快,赶在来?人推开门之前,躲在了一边的书桌底下。
几乎是在躲进去的同时,她听见门口有人道:“怎么是你?太晦气?,开门就撞见副死人脸——就你一个人?”
声音清清冽冽,说话也快,哪怕她只跟这人打过?一回交道,也听出了是裴月乌的声音。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不是让他在三号房里面?守着?的吗?
述和似乎极不愿搭这人的茬,极为敷衍地“嗯”了声,连多?说句话的打算都没有。
裴月乌“啧”了声,箭步流星地往里走,语气?躁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