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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变出火苗的时?候,她就该想到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刺头。
烧尾巴, 险些杀了四号房的文?弱书生,和三号打架……
还有什么来着?
她抱着簿子没回头,直直盯着远处的百步梯, 恨不得现在就瞬移到那儿。
但身后的人显然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他?不快“啧”了声,说:“还要等明天?你都在这儿, 又何?须换人。你的妖力是薄弱了些,不过我看你也?比那述和更像个人。”
池白榆闭起眼, 不断调整着呼吸。
跟这类行事冲动的人打交道?实在太危险。
找不到三号剜不了心?不要紧,把命丢了才算大事。
但要是以后伏雁柏让她给三号用剜心?刑呢?
在那荒郊野岭的地界找到三号,也?不是多安全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工具人摆在面前。
再想想,再想想……
“怎的不说话?”裴月乌转至她面前,躬身看她,“放衙了?”
“不是,我是在想……”池白榆缓缓舒了口气,“在想一件事。”
别?紧张。
也?不能?急。
还是得先试试这人的脾性,又能?不能?用得上,再做决定。
“什么事?”裴月乌问。
“我刚才好像掉了一样东西,挺重要,要先找着了才能?解决你的事。”
“何?物?”
“一枚银币。”
“银币……”裴月乌像是听着什么有意思的事,微挑起眉,“你往这里头带钱能?用在何?处,孝敬你们那个跟死了千把年一样的头儿?”
“……”看来不仅脾气差,嘴还真毒啊。
池白榆道?:“那银币值不了多少?钱,只不过是我家里人给的。天底下就这一枚,很珍贵。”
裴月乌蹙眉看她。
也?是此时?,她才发觉他?的瞳仁也?是赤红色,不过比头发的颜色要暗上许多。
她强忍着移开?视线的冲动,直到他?再度开?口:“再怎么重视,不也?是个死物?——丢在何?处。”
“应该是刚才跑的时?候弄丢了,想来就在这附近。”池白榆问,“能?帮忙找找吗?天有些暗,看不大清。”
裴月乌冷视着她:“少?给我找些麻烦,要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招,小心?将你挫骨扬灰。”
话这么说,他?却还是低下头,扫视着周围的地面。
“应该是在那边。”池白榆指向右旁。
裴月乌睨她一眼,步子一转。
池白榆在心?底考量着。
说话难听,但服从性意外不错。
裴月乌四处搜寻着,视线忽定于一处。
靠近楼门的墙角边,有一点?闪闪发光的银点?。
他?三两步上前,从地上捡起那东西。
“找到了。”他?转过身,对着还在躬身找钱的池白榆说。
“这么快!”待他?走到身前后,池白榆抬手,无意间扫过他?的袖子下端,随后摊开?手。
裴月乌将手里的东西往她掌心?上一放,但等他?再抬起手时?,原本应该在她手心?里的银币却消失不见了。?
他?紧蹙起眉,一言不发地盯着那空荡荡的掌心?。
“好像没有。”池白榆的手合拢又松开?。
裴月乌忽捉住她的腕,将她的手来回翻转了下。
没有。
无论手心?手背,都没看见那银币的踪影。
但他?方才的确把银币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眼见他?的表情越发躁恼,池白